把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告诉二哥以后,对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嗨,上了年纪身体还能多好啊,不犯得去医院花那冤枉钱。”
“二哥!你去!我掏钱行了吧?”
二舅是村子里有名的不务正业,稍微有点钱了就喜欢吃喝嫖赌,跟后来网上说的那种三和大神一样,以至于现在三十多了还是个大龄剩男。
他知道最近妹夫整起了大生意,手里阔绰了不少,所以见柳月愿意掏钱,心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麻烦一下的事去就去呗。
于是他出门把自己的摩托车骑来,然后载着柳武成就去到了镇上的人民医院。
柳月带着陈冰回到家后,心里一直不太安宁。只觉得天阴森森的,空气也黏浊得很。
等了几个小时以后,一个不幸的消息顺着电话铃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喂,妹子啊?查了查了,镇上说他们查不了,我又去了县里。医生说是癌症啊,长在这个……胃和食管之间了,好像没法儿治。”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虽然叙述地很平缓,但其所带来的悲伤却一点也不少。
电话挂断以后,柳月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既有一种不安化为现实时,不幸凝聚为实质时的解脱感,又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心情。
等父亲哥哥回来以后,柳月继续向他们追问是什么情况。
二舅表现得很无所谓一样地说道:“大夫说人老了得个癌症正常的很,再说了,得了又不是隔天就死。乐观点还有七八年活头呢。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
柳月气鼓鼓地盯了哥哥一会,然后把担忧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没想到对方跟个没事人一样,宽慰着自己女儿道:“没事,我今年都七十三了,这把年纪有啥的啊。正常正常……早点走还能去陪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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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柳月稍微好受了一些。
生死离别,如行刑期一样地固然让人悲伤。但倘若离那日子还远得很,那人总是会安慰自己说还早,这也总比,被命运不着痕迹地来一记暗拳要好得多。
虽说如此,可悲伤的念头还是萦绕在柳月心头。
“跟大哥还有小妹说过了没?”
“没呢这不。”二舅说完,就要拿出手机来给他们打过去。
“哎哎,小静这前阵子刚离婚呢,这拿不准的事跟她说干嘛。”柳武成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去制止。
“得说!”柳月霸气地把自己父亲给制止住,然后用眼神示意二哥把电话打过去。
不久后,电话逐个接通,二舅把外公患病的事情逐一告知了大舅和小姨。
两边听起来都有些担心,但在听了还有好几年活头以后又稍稍松了口气。
小姨现在人在镇上上班,当即表示等下了班就来看看柳武成。大舅则因为人在金陵,离这边比较远所以也没提要来什么的,只是说一会儿给自己弟弟转些钱,让他好好照顾外公。
通知完了以后,柳月挽着父亲的胳膊到了屋子里说话,二舅柳成功闲得无聊,向陈冰问了问陈世超这两天工作忙得怎么样,能赚多少钱。
对此,陈冰以不知道通通应付过去,然后也进到了屋子里去看外公。
柳成功见此,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去了。
等到了下午六点多钟,小姨柳静也骑着电瓶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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