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章雪沁说的酒量浅,也仅仅是对比起她来说算浅。对比起寻常男子来,崔云湄算是“海量”了。
这样说起来,章弈秋才是三人中酒量最浅的。
但他今日临出门时还是夸下了海口:“今日之事不成功,便成仁!阿弟我一定会帮你一起把她给喝趴下的。”
思及至此,三人已经来到后院开始挖土了。雨来势快,去势也快。
收起伞便开始干活了。
章弈秋干得最卖力,谁不知道孙将军酿的酒最烈了,寻常人怕是喝不了多少便醉倒过去了。
有了这坛子酒还愁灌不醉她吗?
“挖到了!”章弈秋欣喜地抱出酒坛子,起身道:“咱们现在就去酒楼吧,我都订好了。”
“不是,等等?订好了?”崔云湄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章弈秋平日里是最没有章法的人,从来不做安排。这次倒像是有备而来。
刻意,太刻意了。
章雪沁只怪自家阿弟蠢,赶紧出来打圆场。便恬淡自然地开口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出嫁后,宁睿整日念叨着。生怕以后就不能常聚了,这才将酒楼都订好了,怕你拒绝。”
章弈秋此刻只能闭嘴在一旁乖乖点头。
“是吗?宁睿?”崔云湄凑近盯着他。
“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把孙将军的酒独占了。你可就别想再尝到了。”章弈秋心虚,只能抱着酒跑,以示威胁。
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崔云湄的酒。这招屡试不爽。
到酒楼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追了一路的崔云湄气喘吁吁,拍着桌子叫道:“你!给我把酒放下!”
章弈秋跑得也够呛,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给你,给你。我看你比山上的啸风子跑得还快。”
“好了,快起来吧。”章雪沁接过那坛酒,直接倒在了碗里。
看到酒来了,崔云湄也顾不得累了。接过一碗就干了,当解渴。
一碗见底,余光忽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背身过去,不想面对。
“你怎么来了?”
崔云湄更不想面对了,看来章弈秋又要和裴潇年掐起来了。
裴潇年却没直接回答,而是绕过章弈秋,靠近崔云湄。看着她这幅样子倒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他故意低头,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路过。”
不知是不是方才酒太烈了些,风一吹,崔云湄浑身发烫。
话毕,裴潇年走开,坐到了位置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玩笑道:“世子妃不会介意我也加入你们这场酒局吧?”
话音落下,崔云湄猛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章弈秋就跳出来,诧异道:“什么!你也来?等下我们酒都不够喝了。”
酒都被你喝完了,我们拿什么灌崔云湄啊。。。。。。章弈秋可不想被某人坏了事。
岂料裴潇年眼眸一转,看着崔云湄,虽表情未变,但语气轻柔。倒像是在装可怜:“世子妃,我酒量很浅的。”
崔云湄一把捞过一旁的章雪沁,低声道:“没事,我瞧他也不是很能喝的样子。待会儿几下把他灌醉,碍不了我们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