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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小说 山芋即将成为有身份的人之五十六（第2页）

毕悟水和林一林这才注意到，小悦家的老屋已经焕然一新，家里地面都铺了仿本地板，老人家的房间铺了实木地板。门口跟前，新建了一个水池，既能洗手洗脸，也能洗锅洗碗，还能淘米洗菜。

林一林喝了一口热水，对山芋说：“我的后备箱基本是空的，一次可以拉三百斤重的农家肥。你的粪堆在哪里？”

山芋说：“真不要你们拉，我几担就挑完了。”

小悦妈妈也说：“哪能用轿车拉粪？”

毕悟水喝了两碗热水，这时候站起来：“拉两趟，剩下的你自己挑。我正好想练练手。”

其实，农家肥的粪堆就在屋后，是一堆干土肥料。林一林把车倒到粪堆的跟前，把山芋挑肥的竹筐先放进后备箱，然后三个人往里面铲土。小悦妈妈走过来：“真要装肥料送上去，就用稻箩吧。不然把车子弄脏了。”

他们把竹筐换成稻箩，一次的容量是竹筐的三倍。

还是毕作家开车，林一林坐在副驾驶上指挥：“这是尾重的轻，你上坡转弯的时候千万要慢。”

从家里至芝麻地，十分钟就到了。三个人把稻箩抬下来，轻轻翻转，将土肥倒在芝麻地的旁边。回程五分钟，再装上来一趟，一共才用了不到四十分钟。林一林的心里有点心疼，他的车是第一次用来运肥。

“你们真想得起来，用轿车运肥。不心疼车子，还不怕别人笑话？”王小悦得知消息，从她的美发室回来了。她端着面盆，拿着手巾，把林老师车的后备箱擦得干干净净。

毕作家笑着说：“王道乐同志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挑肥。”

“等毕老师买了新车，我们来给山芋拉芝麻。”林一林也笑了。

小悦妈妈说：“我的乖乖，那要收多少芝麻呀？用车子来拉。”

大家笑着拉了一会儿家常。谈话变得沉重起来，这是绕不过的话题。

“苍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林一林问王小悦。

“唉。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或许还以为黄重能保他。只有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都是死，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还梦想谁能救他。”快嘴婆嘴不快了，说话间叹了好几口气。

“按道理，杀人偿命，他该是死刑。但总得走正常的法律途径，找个律师，该辩护就辩护。”老毕说。

“他不肯找。也算省心。这么多年，我老是想着会出什么事，到底是出事了。我昨天又去了治保主任家，送了一些东西过去。他爱人要把我送去的钱还给我，我硬是没要。倒还想再给她一些钱，人死不能复生，生命是无价的，用什么也补偿不了。”

“他家里现在有什么人？”老毕问。

“他家里有妻子，在农商行上班。出事后，基本不能上班了，大多数时间在医院。现在逐渐好些了。儿子大学毕业，在京都人工智能中心上班。主任父母去世了，就是三口之家。他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揉头果一直忌恨他，不然也不会下此狠手。”

林一林疑惑地问：“主任当时把老仓库给炸了，他不知道这也是犯法吗？”

快嘴婆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恐怕这也是走投无路，豁出去了。如果那些炸药不销毁，好几座山头，估计又被炸平了。村里卖石子石料，就是一本万利，但对环境污染太大了。路也全被压坏了。”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山芋悄悄去了菜园，一会儿弄了不少蔬菜回来。

这时候王小悦的妈妈才问：

“梅老师今天怎么没有来？”

“县里组织她们到皖南旅游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就一两天吧。很快就回来了。”

小悦妈妈看着山芋弄来的蔬菜，说：“赶紧烧饭，边吃边谈吧。”

林一林他们起身坚决要走。毕悟水已经坐进了驾驶室。

“把这些都带着，让梅老师给你们弄好吃的。纯天然无公害。”快嘴婆麻利地把山芋弄来的韭菜、青菜、莴苣、豌豆苗等等，包在一个布袋里，递给林一林。

“山芋，王道乐同志，等你拿到身份证，我们带你去坐一次高铁。”毕悟水高声说，同时把车开走了。

王小悦山芋及他们的母亲，目光看着车影消失，才回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