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草草吃完,他端着透明玻璃碗到了楼上。
敲响房门等了有一分钟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把转动。
门内的人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身上换了一套舒适居家的宽松运动套装,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看到他眼睛一亮:“你怎么过来了?”
“节食减肥对身体不好,多少吃一点。”江译把手中端着的沙拉递过去,“吃这个不会发胖。”
她摊开手,忍俊不禁:“我手上有点脏,你先进来说吧。”
越过她,江译注意到有些凌乱的客厅里,脚步顿住。
心里骤然涌起巨大的恐慌。
“在打扫房间?”嗓音抑制不住地发颤。
“唔……”她耸了耸肩说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打算搬家,刚动手你就过来了。”
“为什么突然……”他急切问道,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垂下眼睑,克制着说道,“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
“临时的决定。”她扯了扯唇角,坦然道,“表白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万一你要是拒绝了,我要马不停蹄地搬走啊,要不然我心有不甘,对你霸王硬上弓怎嘛办。”
她这话一听就是开玩笑。
他显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好笑的点。
一张脸阴沉沉的,有些难看。
“好吧。”她努着嘴,又说,“我承认我也是有一那么一点爱面子的人,你拒绝我可没办法再坦荡无畏的与你做邻居,也是为自己找好退路。”
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他会答应的可能。
赶在他开口之前,她又说:“别在我跟前说,当不成恋人做朋友这种话,对一个人心怀妄念,还怎么能做朋友呢?”
是不是他拒绝后,她就有可能悄无声息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对她了解多吗?
不多。
她若真的搬走,他甚至去哪里找她都不清楚。
一想到他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心就像是被人撕扯成两半,疼到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他失去血色的嘴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目光锁在墙边的行李箱,脑海中全是她对谭则安说得那些话。
话说给江译听,每一个字对他来说,也都是在敲响一记警钟。
有些人一旦错过,或许就是彻底的失去。
他要为了自己可笑的卑怯,为了自己的不自信,承受失去她的可能吗?
“如果……我答应呢。”
姜茶茶一愣:“你应该把如果两个字去掉再问我。”
“我答应呢,你还会搬走吗?”
她唇角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答应我了?还是说只是一句询问?”
被她灼热的眼神盯着,他耳垂烫的厉害,心口被什么填的满满当当,涨得厉害。
“我现在一无所有,和我在一起可能会委屈了你。”
“不委屈!”她脆生生说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能是委屈呢。”
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却还是像承诺誓言一样郑重说道:“我不会一直一无所有。”
她伸出右手:“那就请你多多指教了,男朋友。”
男朋友。
因她这个称呼,心率骤然失常。
他呼吸滞了一瞬,捻着指尖,紧张地伸出手回握。
他这一生定会将她放在心尖上,珍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