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了军区大院?”
“嗯,出了。”
“他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从我醒来就发现他变得有些古怪,路上他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对方现在逼得很急,他要先下手为强。还说‘雪狼团’不能落后于人,得杀个活人来祭奠祖先,这样才能让祖先保佑顺利找到你父亲留下的秘密。”
“什么?”刘海虹被袁菲菲的话惊呆了。她迟疑了下才说:“你是说王维是雪狼团的人?”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袁菲菲干脆哭了起来:“他现在疯了,他要杀了我祭奠祖先。我该怎么办呀虹虹?”
“你别急,快确定你一下你的具体方位。”刘海虹看了眼身边同样紧张的李伟,就感觉这就一会儿功夫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我不知道,这里好像……”电话到这儿突然中断了,好像被人强行挂断似的。李伟着急地问了几遍到底怎么了,半天她才把袁菲菲的话说了个大概。李伟轻轻地拍了拍刘海虹的箭头,沉着地说道:“把电话打过去看看。”
刘海虹试着拨通了袁菲菲的手机,但是很快又被挂断。李伟于是打电话到公安局技术部门要求对袁菲菲和王维的手机进行定位,然后带着刘海虹冲出医院穿进了他开来的吉普车。
“我们去那里?”
“先出了大院,马上就会有结果。”说着话李伟发动了汽车,就在这时定位结果出来了,说袁菲菲的手机应该在塞北市西坝岗大街一带。于是李伟开车载着刘海虹向目的地狂奔。就在这时刘海虹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袁菲菲打来的。
“虹虹,王维真疯了。他把我锁在屋里,地上扔了把尖刀出去买祭品了,回来真要杀我了。”袁菲菲的声音尖厉惶恐,听起来瘆人心肺。
“你能想办法从窗户跑出去吗?”刘海虹看了眼满面关切之情的李伟,焦急的问。
“不行,有护窗,还按着防盗门。我该怎么呀,你快来吧。”袁菲菲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大喊。
“好的,我们把上就到了,你坚持会儿,和他尽量周旋。”
“王维已经疯了,根本讲不通道理。坏了,他回来了……”电话到此又断了。刘海虹焦急地望着李伟,心情坏极了。
“你也别急,我们马上就赶过。”李伟安慰道。
“我能不急吗?快点吧。”虽然话是这么说,刘海虹还是尽量保持平静,这是她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愿失去理智。李伟又打电话确定了袁菲菲他们的方位,然后让刘海虹系上安全带,最后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这辆现代途胜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直朝桥北区西坝岗大街CBD中心察哈尔发展银行大厦驶去。刚才袁菲菲最后的电话就是从这里打出去的。
塞北市CBD中心是全察哈尔省最大的中心商务区,这里云集了金融、商业、贸易、信息及各种中介服务机构,拥有大量的商务办公、酒店、公寓、会展、文化娱乐等配套设施。公路、地铁和城市轻轨组成的交通网络四通八达,日人流量达到上百万,是塞北市最热闹的地区之一。而此刻的李伟和刘海虹却无暇顾及灯红酒绿的周边风景,他们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地奔跑在人群中,一直来到了高达四十六层的察哈尔发展银行大厦楼下。
“王维怎么会选择这么热闹的地方?”刘海虹疑惑着打量着周边。
“他是真疯了。”李伟说着话招过保安,问他早上八九点钟有没有见过年轻的一男一女上楼。
“早上九点是上班时间,来的人很多。”保安踌躇着回答。
李伟没在多问,边给局里打电话边拉着刘海虹走进了大厦,最后他指着电梯对刘海虹说:“我们上顶层,袁菲菲的手机信号在四十六层。”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小保安从外面冲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对讲机慌慌张张地对李伟说:“警察大哥,我们楼上同事说4610室有人受重伤了,好像是刀伤。”
“我知道了。”李伟拍了拍刘海虹的肩头示意她别急,然后拉着她冲进了电梯。
时间就是生命,每过一分钟袁菲菲都有死亡的危险。
刘海虹暗暗祈祷着好友平安,忐忑不安地和李伟走进了四十六层的走廊。这里的采光不算太好,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保安正围拢在一个房间门前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们一见李伟的警官证立即让开了条道路,请他们两人走进4610室。
绕过前台,刘海虹赫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正中地下的血泊中趴着一个人,她的心头蓦地一紧,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菲菲!”刘海虹哽咽着冲到近前,却发现地上躺的竟然是王维。
“怎么是你?”大出意外的李伟扶起王维,发现他的腹部被扎了两刀,正“呼呼”地往外冒着鲜血。他急忙叫保安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帮他按着伤口大声喊着:“王维、王维……”
脸色惨白的王维缓慢地睁开双眼,茫然盯着李伟和刘海虹,半天才发出微弱的声音:“袁菲菲……疯了……她要杀我……祭奠……雪狼……团……”
他的话声音不高,却让刘海虹和李伟着实吃惊,他们对望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袁菲菲说王维疯了。
王维说袁菲菲疯了。
到底是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