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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南衣北行（第2页）

温南衣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想到温北裳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温南衣注目看向她，神情严肃，“我是该叫你北裳还是柳笙？”

面纱女子突然取下了面纱，左右两副面容，竟是一模一样，温南衣尽管早就料到过这一幕，但真的看到还是有些惊讶，自嘲似的笑了笑，“怪不得他会把我当成你！”

摘下面纱的女子莞尔笑道：“不管是叫我温北裳还是柳笙，亦或是温南衣，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温南衣好奇的看向她，仿佛是看到了一面镜子，眉间眼里，无一不是她最真实的写真。

这会儿应该叫温北裳的女子，表情忽然严肃下来，郑重其事道：“吕凤箫活不了多久了！”

温南衣先是一惊，继而不信，不屑笑道：“他活得好好的，你死了，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温北裳没有搭理她这句有些咒骂似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可曾见过他夜里喝酒到天亮？可曾见过他对着桂花树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温南衣瞪了剐了她一眼，冷声道：“我知道，都是在想你，有什么好炫耀的，要是我早些遇到他，还有你什么事。”

“真是一点都不留情。”温北裳摇头叹了一声，又道：“那你可知他高价解忧，囊尽药材古董，所求为何？”

温南衣点头道：“贪财鬼。”

温北裳气笑道：“贪不贪不一定，但可能真的要变成鬼了。

他跟你说过我，但肯定没说过他自己，其实我俩都是命苦人，注定要受苦受难。

我记得很清楚，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下着毛毛雨，没有灯光，也没有月光，漆黑得看不清五指，我和他面对着面，却谁也不认识谁，后来我俩打起来了，他刺了我一针，但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所以犹豫了，但我却打了他一掌，很毒。

你应该听咱爸说过一些，小时候医生给我诊脉，我浑身是毒，无药可治。

那天晚上我们杀了很多人，老的少的，我都记不清到底多少了，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被我打落太湖之前，唤了一声‘柳笙’。

后来我被师傅带走了，我俩就再没见过面，直到最近……”

温北裳突然想起城郊密林的事，坏坏的笑了笑，“算了，还是说他吧。旁人中了我那一掌必死无疑，但他是医生，活下来并不奇怪，但我知道，这个毒他一辈子都解不了，这些年他高价收购名贵药材，其实就是在续命而已。坦白说吧，其实我也解不了这个毒，他顶多也就能再活个三五年，不过这事也说不准，说不准哪天毒发没准备，也有可能突然就死了。”

温南衣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温北裳的衣襟，姐妹两四座雄奇山峰，起伏得极为厉害。

前者怒目怔怔，后者表情平淡。

温北裳毫不理会她这么抓着自己，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极北有一座连绵千里的雪山，据说雪山之中长着一株罕见的七彩莲花，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莲子，服食者可延年益寿，一生无病无难。算算上一次被摘走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快结果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何不如去看看！”

温南衣神色一紧，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她不去，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松开仅仅抓着她的手，转身便往外跑。

她很坚信，她喜欢他，仅此而已。

温北裳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笑了声，嘱咐道：“北边风雪大，记得带上那把油纸伞！”

这位蜀市第一美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看那拍卖场里正笑着跟老温说话的吕凤箫，只是回到医馆带着那把油纸伞，驾车往北边走了。

走得很快，很突然，也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