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说着话,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酒菜逐一拿出来,摆到地上。
他自己也直接坐到了地上,见陆宁仍旧不满地盯着他,便摇头说道:“贤弟不必担忧,为兄自有办法不让那吕谢二人抓到把柄。”
而后,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原刑房经承汪二狗被赶走之后,接任他那位置的是兄长我的人,因而,我想了个办法,你靠近些,我说给你听……”
陆宁听完了张瑞的计划,震惊不已,“兄长这想法……还真是……”有够离谱,也够胆大。
张瑞的计划说起来并不复杂,便是利用夜间人困马乏之际,给陆宁找个替身,并且还真找到了,然后趁着天黑动作一番,将那替身弄进来,把陆宁换出去。
“兄长,此事不妥,”陆宁摇头反对,“弟弟我不能为了自己教别人进来受苦!”
这就是人品问题了,虽说进来那人有可能在某些东西,比如银子的作用下,是自愿的,但陆宁仍然不想做这种事情。
张瑞却笑道:“找到的那人不会受苦了,因为是个死人,还是北羌人,从西城门外找到的。”
“呼!”陆宁长出了一口气,若是这么做的话,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了。
两人低声说了很久的话,张瑞走时脚底下踩得都有力了许多。
……
与此同时,陆家西跨院一间屋子里,卫薇掀开一块白布,捏着鼻子查验一了番,满意地对左良说道:“此人光是看面相的话,跟表哥很像了,难为你们青云楼在如此急促下还能找到此人,他死了应有一日了吧?”
左良很高兴能得到卫薇这个女罗刹的夸奖,殷勤地拿来一把椅子说道:“表小姐,站着累,您且坐下听小的讲。”
“不必了,他是谁不要紧,只要能给表哥换出来便好……”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忙碌了一日的人们都各自回家,整座城都安静下来。
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的谢幼仪让车夫将马车赶进东市南面的一条巷子里,往里走了片刻便在一处看起来很是陈旧的大门前停下来。
大门仅有三尺宽的样子,两侧还挂了两个没有任何标志的灯笼,那灯笼看起来也像是用了许多年,红纸上的贴花都脱落了不少。
这里就是谢蒿约见她的地方,只是她有些奇怪,以谢蒿的身份怎会住在此等破旧之处?
可信里说的确实是这地方,门外有两个大柳树并排而生。
谢幼仪拆开车帘瞧了一会儿,慢慢地从车里钻出来。
芍药有些担心地说道:“三夫人,此处瞧着有些阴森,不若我们明日再来吧?”
谢幼仪摇头,“明日?宁哥儿在狱中定是不好过的,多一日便多一分险恶,何况人家约我见面定的便是今日,进去吧。”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将此行的目的跟芍药说了,想着若有何不对劲之处,还能有个人商议一下。
芍药一向没有主见,虽然她觉得这么晚了还来别人府上做客是不对的,可是主子坚持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谢幼仪下了车,来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