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中顿时一片寂静。
林浅柔本就面色难看,此时被当众点出丑事,更加羞愤难当,一张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柳沐倾先是诧异,随即满眼鄙夷地看向林浅柔:“陈姨娘竟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遭陈家休弃确实是不冤。”
说罢,她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幸而祖母及时告知孙媳此事,否则我若真为了这伤风败俗之人找去陈家,怕是要被打出来的。”
“你闭嘴!”林浅柔忍无可忍,尖叫出声,“你怎么敢这样羞辱我!”
柳沐倾轻蔑地看她一眼:“妹妹私通外男,珠胎暗结,如今又被陈家休弃,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了,妹妹还想旁人怎么说你?难道要夸你胆大心细,敢作敢当?”
一番话,说得林浅柔彻底破防,崩溃大哭起来。
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咬着后槽牙训斥:“柳沐倾,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便滚回你的悦兰苑去!”
柳沐倾暗自冷笑,你让我来我便来,你让我走我就走,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柳沐倾不可思议地看向老夫人,面上尽是不解,“做了错事的人分明是林浅柔,怎地到了祖母口中,反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难道是我逼着林浅柔偷人,是我逼着她和外男生孩子的?”
老夫人气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你真是胡搅蛮缠!你就非得将侯府闹得家宅不宁,才肯罢休吗?!”
柳沐倾撇撇嘴:“祖母怎好意思说出这等颠倒黑白的话来?
难道不是祖母故意对此事闭口不谈,叫孙媳误以为是陈家欺辱了浅柔,这才造成误会吗?
退一步讲,孙媳若非是因为心疼浅柔,又岂会为此大动干戈?
如此爱护之心,到了祖母口中,竟成了胡搅蛮缠,祖母这不仅是要寒了孙媳的心,也是要寒了浅柔的心啊!”
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更是后悔将柳沐倾叫来用晚膳,若非如此,好好的一顿晚膳又岂会闹到这个地步?
柳沐倾却尤觉不够,重重叹了口气道:“祖母一边要孙媳好生照顾浅柔,可一边又事事瞒着孙媳,这不是摆明了将孙媳当外人吗?
孙媳为侯府付出诸多,不求祖母待孙媳如亲孙女那般疼爱,但终归不该这般叫孙媳寒心呐!”
老夫人真想破口大骂,偏偏柳沐倾字字句句都反驳不得,只能压着胸口的怒气,稍稍缓和了语气:“你看看你,凡事都这般斤斤计较!
方才祖母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此事关系甚大,祖母不过是想晚些再说与你听罢了。
你倒好,竟抓着一件小事不放!沐倾,你好歹也是侯府少夫人,如此行为,岂不小家子气?”
柳沐倾十分愤慨地道:“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皆非孙媳之过,祖母竟也能强行怪到孙媳身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还顶嘴!”老夫人气得手都开始抖了,话也再次重了起来,“你还说这些不是你的过错,若非你不知轻重,非得闹将起来,事情又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