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完漫长的阶梯后就是一个宽阔的平台,正对着楼梯口的就是若水神社本社了,也是这里唯一一座建筑,不过现在神社只是被打理干净,并没有神职人员在经营,最重要的是本社并没有供奉神体。
毕竟这个村子的人实在不多,且平日多以老年人居多,根本没人能来打理和主持神社,这也是若水神社基本处于荒废状态的最主要原因。
医生领着沫沫来到“水手舍”,这是参拜神社前必要的步骤——洗手的地方。
“看好了哦。”沫沫是第一次来神社参拜,所以医生在给他做示范。
他右手拿起水池边的木制长把杓子,满满舀了一杓水浇洗左手,然后换到左手持杓浇洗右手,接着又换到右手持杓倒了杓中的一些水在左手掌心上,俯身把水吸入嘴中并不咽下,轻轻漱口后吐到一旁,最后再竖起长把杓子,让剩下的一点水清理杓子本身,洗手就算完成了。
这一过程至始至终都只用了一杓水而已,颇有讲究。
“学会了吗?”医生问。
“嗯……大概。”沫沫有些没底,不过还是努力回忆刚才看到的,小声说,“首先是右手拿起……”
过程虽有磕绊,但在医生的提示下还是顺利完成了。
下一步就是来参拜了,虽然神社正殿是关着的,但是悬挂于大殿屋檐下的“本坪铃”和赛钱箱还是一直为参拜者开放。本坪铃是一种大型铃铛,系有一条粗大的拉绳垂地,这条链接铃铛与参拜者双手的绳子被称为“铃绪”。
参拜者通过铃绪摇响本坪铃,清脆的铃声是在告诉神灵自己要开始许愿了。接下来便是正式的参拜,而参拜也有讲究,即“两拜两拍再一拜”。
医生往赛钱箱里投了一枚5円硬币,摇响了本坪铃,随后半退一步,深深鞠了两躬。然后双手在胸前轻拍了两次,第二次拍掌后双手不再分开,直接合十便开始默述自己的心愿以及对神灵的感谢,最后再深深一鞠躬,参拜就算结束了。
沫沫在一旁看得很仔细,等医生参拜完之后也掏出一枚5円硬币投了进去,之后学着医生的样子进行参拜。
希望我爱的人们都能幸福。她向神灵许了这么一个愿望。
另一边,夜言和礼弥黑雪刚好到达阶梯的最顶端,那里有着一个赤红的鸟居,由于少有人来打理,显得有些脏。鸟居正中央有一个褪了色的牌匾,上面刻着金色的“若水神社”几个大字。
礼弥黑雪抬头看着牌匾出了神,停下脚步,被她勾住手臂的夜言也只好停下来。
“怎么了?”夜言问。
她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赤色的鸟居,像是可以从脏旧的鸟居上看到这个神社从曾经的繁荣到如今的荒凉。
“像极了琉璃院家的一生啊。”她忽然开口,语气萧瑟,像是亲生经历过一样,“也是这样从繁到衰,到最后甚至连神社都没有留下来。”
夜言一怔,斜眼瞥着礼弥黑雪,发现此时的她眼里多了一丝诱人的妩媚。
“都是拜夜言殿下所赐啊。”她微微偏头与夜言对视,眼神如刺。夜言能看到她漆黑的眸子里有着紫光在微微闪烁,那是礼弥黑雪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在反抗着。
“我当时已经尽力了。”沉默一会儿后夜言淡淡地说,他知道此时的她并不是礼弥黑雪,而是被那个千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琉璃院吹雪灵魂占据了身体。
当时的霓虹还叫东瀛,随着第一任国主驾崩后全国被大大小小的势力所分裂,战乱不断。其中就有家道中落的琉璃院家族,当时苦于势力衰弱,难以抵挡他家的蚕食,于是就派了家中长女琉璃院吹雪前往大泱联姻,以换来大泱帝王尊武王的保护。
可惜他们并没有等来尊武王的兵力,得到的却是大泱的灭亡以及长女逝世的消息。最终琉璃院家在斗争中落败,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能依附与另一个大家族才得以在乱世里存活。而那个大家族就是后来的礼弥家。
“如果当时你就顺从于我,说不定结局会有所不同。”礼弥黑雪的神情姿态口吻都变得和琉璃院吹雪一模一样,点漆般墨瞳也变得如紫水晶般,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夜言幽幽地说,他早就告诉过自己失去的永远不会回来,就算现在幻想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于是他就连“也许吧”都不愿意回复。
“而且我要是顺从你了,你不就错过了羽天了吗?”夜言说,倒不觉得遗憾,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和琉璃院吹雪不合适。
而且我也许也会错过她,夜言在心里默念着,想起了那个棕发兽耳的女子,心里隐隐发痛。
“羽天殿下……”礼弥黑雪的神情在肉眼可见的动摇,“妾身好想他啊……”
她情绪有些起伏,夜言能感到自己手臂被她抓得越来越紧。
这时,医生注意到了阶梯口的两人,于是高声呼喊着:“哟!你们也上来啦?”
眼瞳里的紫色瞬间消失,礼弥黑雪的眼睛又变回了纯黑色。她像是刚从发呆中回过神一样,半天才眨着眼睛。然后摇摇头,想要把脑内另一个人的声音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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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夜言说,再次迈开步往前走,与医生他们回合。
“礼弥小姐身体不舒服么?”沫沫凑上来,看见礼弥黑雪的脸色不佳,于是关心地问道。
“不,没事。”礼弥黑雪很快恢复过来,微微笑着。
“嗯——”沫沫看到对方的笑脸后便也放心了,接着就被礼弥黑雪手里拿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此时礼弥黑雪手里还拿着一根巧克力香蕉,是黑巧克力味的。她买这个只是觉得黑色的巧克力外衣很配她的穿着而已,拿在手上像是一个装饰,因此还没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