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的人却听清了。
她说。
“谭则安,我杀人了。”
谭则安眼睫一颤,手猛地收紧。
……
姜茶茶在单人病房醒来,鼻尖尽是浓郁的消毒水气息,视线逐渐清明,她抬起手臂一手想要触碰脑袋上疼痛的地方,指腹却只摸到一圈纱布。
病房里除了她没有旁人。
盯着天花板有几分钟,她手肘撑在病床上起身。
床边放的不止有她的鞋子,还有一双看起来崭新的拖鞋。
足尖刚接触鞋子,病房门传来门把转动的声响。
姜茶茶顶着缠绕着纱布的脑袋抬头看去。
见到来人,她鸦羽似的长睫轻轻的抖动着,垂下眸子,哑声道:“谭则安,那个人是不是……”
谭则安一手抄着兜,不疾不徐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凝着看起来柔柔弱弱,只需一眼就让人心生怜爱的女人身上。
听到她的问话,他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她忐忑抬眸,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小脸白蛋到近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一尊一碰就碎的琉璃。
她双手死死攥着床单,求证:“那个人……真的出事了是不是,警察是不是很快就来逮捕我了。”
了解过事情经过后,谭则安就报了警,警察第一时间找到江译录了口供。
她简直是遭了无妄之灾。
谭则安听到那些后,恨不得摇着她的肩膀问,自己的安全都没办法保证,冲上去做什么!
对上她脆弱,瑟缩发抖的模样,责备的话又说出来,可是心口的怒火无处宣泄,一想到她万一出了什么事,谭则安就冷静不下来。
他狠狠踹了床头柜一脚,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像是被吓到,身子瑟缩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他吸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她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冲上去,现在知道怕了,冲上去的时候怎么不怕?拿刀子的时候怎么不怕?”
她猛然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着失望,带着哭腔道:
“是那个人想要侮辱那个女孩,也是他用下流低俗的话来侮辱我,用恶心猥琐的眼神看我,是他想强迫我,我只知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反抗的,我不反抗的后果就是有可能失去清白,如果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这样做。”
谭则安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了,却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向谁低过头,找补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只能干巴巴说道:“不用哭了,那个人没死,刀子避开了要害,人早就已经醒了。”
紧接着谭则安又说了那个酒鬼的身份。
酒吧经理的堂弟。
靠着经理的关系,在酒吧谋了一个保安的活。
说是保安,实际上就是不用干任何活,领着工资在酒吧胡混。
也不止一次在上班时间喝多,这一次撞见江译的妹妹,酒意上头没有控制住自己。
姜茶茶眸中布上一层薄雾:“这话什么意思?他犯罪的行为都是酒的问题?他是无辜的?”
“不是那个意思。”谭则安抓了下头发,耐心性子道,“这件事我已经和我哥说过了,经理会辞退,至于说那个男人,查过了,有案底,刚放出来没多久,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有谭家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