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已经集结了六七万青州兵,正在向冀州开来。
表哥高干率兵五万从并州来的在路上,约莫半月能到。
奉孝和子龙因为冬季不宜用兵,从去年冬天和曹仁、夏侯惇对持到现在。
于禁已经撤回许昌去了。荀彧终于不顾父亲的严令,把甘宁、刘晔、徐晃,全部撤回寿春,准备全力攻打汝南。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于禁在一月份帅五千兵回到许昌,我和贾诩研究过,觉得他可能是要对冀州用兵了,否则不会把一流战将益寿亭侯于禁调离汝南。
孟岱回到冀州,顺带着把昌豨和朱灵也带了回来。
孟岱完成了他征讨暴民的伟大事业,据说斩获颇丰,被父亲封为讨逆将军。
昌豨和朱灵晋升校尉,受讨逆将军辖制。
老爹有心要治老师荀彧的罪,可是又怕他拥兵自立,眼下和曹操交战无暇顾及,勉强容忍。
我的心里暗自担心。从出征回来到现在,文丑来过我府上四次,每一次都是唉声叹气。
不是抱怨审配任人唯亲。就是指摘三公子袁尚,所部署的兵力毫无用处,有欠妥当。
而且,供给部队的铠甲兵器粮草辎重,多有偏袒,总是把七成给他的嫡系将校诸如,吕旷、吕翔、苏由、冯礼等人。
另外的三成,像打发要饭的一样,分给别的将军。
弄得下面怨声载道,人人不服。我的幽州军没有驻扎在城内,虽不受袁尚辖制,但物资供给,却也是出自冀州,自然也像小老婆的孩子一样,受了不少委屈。
这些我都是听贾诩和胡车儿说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该发生的早晚会发生。
一个平淡宁静的早晨。
文姬在铜镜前梳妆,我在一旁看书。
崔琰突然推门闯进来,慌里慌张道:“公子,不好了,主公——主公——”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爆响,跳起来道;“父亲,父亲他怎么啦。”
崔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道:“主公方才叫人召见我,说是要——要商议立后嗣的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道:“先生的意思是?”
崔琰道;“冀州此刻大敌当前,唯有二公子你能带领大家走出逆境,崔琰当然是属意你了。”
我凝重的摇了摇头,心想,只怕得不到老爹支持,反而把事情搞的更加乱七八糟。
“一会父亲若是问起先生的意见,你就劝他千万不可废长立幼。”
崔琰沉吟道;“二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赞成废长立幼,可是——审配和逢纪刘备似乎都属意于三公子。”
我明白崔琰的话,他虽然属意于我,却不愿看到冀州四分五裂生灵涂炭。
但眼前的形势似乎袁尚获胜的机率比较大,所以,希望我也去争一争。
我不是不想争,而是,不能。
绝对不能让大哥和袁尚手足相残,我要设法阻止着一切。
而阻止这些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坚决抵制废长立幼。
崔琰正在踌躇,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周仓大大咧咧从外面进来嚷道;“公子,不好啦。”
看来今天就不能有好事了。
周仓看了看崔琰,气喘吁吁道;“坏了,曹操那老狗又杀过来了。五十万大军已经抵达白马。振威将军程昱、扬武中郎将曹洪,出甄城,绕到黎阳侧翼渡河。再有几天曹贼自己也要过来了。”
“消息从何而来。”崔琰挡在前面问。
周仓把气喘匀了,说道:“绝对可靠,是蒋义渠五百里快马送来的急报。”
“好,来得好,正是时候。”我一边搓手,一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