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有几分钦服地冷笑,旋即却是真正地笑了,他反正也没有誓要杀澹台擒不可。
再者澹台擒在户部这几年,为国库攒了不少银子,皇帝日子过得也挺舒服,方才虽然说要杀,但真杀掉,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不知道没了澹台擒,谁还会给他省银子。
不过——
敢把火舞剑置于其他兵器的下面,此罪绝不可免。
“澹台爱卿,朕今日便饶了你,起来吧,来人,传太医给他医治。”
皇帝冲左右御林卫施个眼色,说道。
随后澹台擒便被放开了。
他有些麻木地朝皇帝看去一眼,都忘记了谢恩。
今日这番话是符雅然教他说的,他没想过会管用,可现在竟然活命了,而且符雅然竟真的不想他死。
一股活命的喜悦油然而生,同时他也渐渐觉得,符雅然应该是原谅了他。
这双重喜悦陆续袭击了他,他脸颊呈现出一缕不正常的嫣红,可双眼却湛湛有神光,跪地谢恩。
“权相!”
就在众人心里回转不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忽地便听见皇帝陡然一记冷喝。
“关于火舞剑,你没有对朕说的么!”
皇帝脸色阴沉地盯着权相爷,语调透着股深意。
“皇上,老臣不知您的意思。”权相一脸无辜,抱拳说道,“皇上原谅澹台尚书乃是仁德之君,至于火舞剑,老臣并没有什么要说的啊。”
“哼!”
皇帝甚是恼怒,转头命人将那沐城县令召进宫来,当庭对质。
权相听得这话,心下就感到怪异,但这令他倏地想到一件事,当时符雅然刚刚凯旋归来时,便提到了沐城之事。
莫非……
“臣周匮拜见皇上!”
就在这时,沐城县令周匮已经被带进了宫中。
他匍匐在地,向皇上跪拜。
“周匮,朕且问你火舞剑是怎么回事?”皇帝冷声斥问。
周匮愣了愣,他哪里知道火舞剑的事情?不对,火舞剑似乎挺耳熟的,但想不起来了。
见周匮不说话,皇帝冷笑一记,“权相,不替你这位远方表亲说几句话么?”
听得这话,权相爷浑身一震,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这周匮是他儿媳妇的远方表亲,皇上竟然知晓此事,而且今日还说破了此事,莫非是认为他指使了周匮怠慢了火舞剑?
“皇上恕罪,老臣是真的不知道此事啊。”
权相爷当即跪地澄清。
那周匮见此状,几乎也懂了,原来他到这帝都城不是有好事而是有恶事发生,明明献上兵器是好事啊。
“还敢狡辩!?”
皇帝脸色阴沉至极,目光转向周匮,“周知县,需要朕细细查查此事吗?!”
周匮哪里敢让皇帝细查?
问题是细查之下,他还有活路吗,平时在沐城他没少干其他之事,只怕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皇上,臣知罪,臣知罪啊!”周匮当场便服软了。
权相爷见状,心里恨不得把周匮给捏死,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