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澹台擒走上前来,拱拱手赔罪,“都是儿子的错,关于曹嬷嬷没有来之事,还请您容儿子之后再禀报。”
老夫人锁眉,随后却是慢慢舒展开了,一副无奈的口气,“唉,好吧,你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了,有什么事也不需要禀报给老身了,就连这个家宴,也不让老实吃个舒坦!”
“儿子有罪!”
颖川侯带着两个兄弟齐齐拱手赔罪。
“好,都先用膳,此事容后再说。”老夫人抬抬手,示意他们重新入座。
席宴间声音极小,众人都在看老夫人脸色用膳。
大房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不喜跟三小姐呆在一起,便往旁边挪了一下椅子,这一幕被三小姐发觉,便不动声色,只是冷冰冰地摆出自己嫡出三小姐的架子,非要将另外两位衬托得犹如过街老鼠不可。
大姑娘澹台梁月和二姑娘澹台玉珂,两人差了二岁,最小的又跟三小姐澹台嘉年长一岁,偏偏几个坐在一起的姑娘,就数符雅然年纪最小,比澹台嘉还小一岁。
澹台梁月是年纪最大的姑娘,本来这个年纪都应该连孩子都有了,可她却是迟迟地没能嫁人,早些年侯府与太仆寺卿订了姻亲,还是太仆寺卿的嫡长子,谁知那孩子越大,越是拈花惹草,听闻总是流连于花街柳巷,老夫人本来是想把这门亲事退了,可是左右看一遍,大姑娘一来是庶出,再也找不到像三品大员这种人家做嫡媳妇正室的了;二来大姑娘转眼就十九了,变成老姑娘了,再说亲,这个年龄段的适婚小子又合适的人家少之又少……
虽说眼前明摆着一个,那位贤郡王可不正好既年纪合适,又身份合适的,但那是皇上的人啊,自己家的一个庶女哪里能配得起?
更可气的是,听说那太仆家的小子竟然在外头有了人,听说是太府家的庶女,两人勾勾搭搭,纠缠不清,听说那庶女今年不过十三岁……
纵然如此,便直接纳进府来做个妾侍便是,谁知道对方要做正室,简直比澹台曼晴还嚣张。
老夫人今日的宴会,也有这么一层意思。
到晚宴的后半部分,老夫人抿了口参茶,把缪氏叫到跟前,让她去打听一下太仆家那小子之事,尽快给大姑娘把婚事办了。
缪氏因兄长之事不敢不应,她在母族没有了实际上的依仗,唯有现在依靠老夫人,何况澹台曼晴的所作所为,为侯府的女儿蒙了一层羞,以后侯府女儿出嫁,更是艰难了,她连忙点头应是。
太仆严格来讲归于兵部,缪氏的兄长缪松扬曾经在兵部,虽然现在出了事,但余音未消,这也正是老夫人要用缪氏的根由,毕竟事情专人专办,最为方便快捷。
不管她有什么法子,只要能让大姑娘嫁出去就行,而且必须为正室。
不过趁此机会,缪氏也不想让自己太吃亏,连忙说一句,“老夫人知道峥哥儿喜欢永宁县主么?”
“那又如何?”
老夫人语带一丝不悦,目光沉沉地朝着场中人一扫,却不见澹台季峥在,她立即斜一眼缪氏,“怎么?”
缪氏低下头,连忙道,“峥哥儿的身份倒是配得上那永宁县主,老夫人您说呢?何况峥哥儿他喜欢,若是能给他们见个面的机会,说不定就……”
“咳咳!”
不远处断续听到这话的澹台擒,便声音沉冷地重咳一记,目光警告地睇来一眼。
顿时间老夫人听懂了,面色露出一缕难以形容的诡异,“你的意思是说让峥哥儿娶贤郡王的亲妹妹永宁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