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晚上家宴开始之前的一柱香内,蒲官便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黄鹂院。
先前符雅然吩咐他去查一下侯府老夫人,没想到他竟现在回来了。
想来是与老夫人的事情有关系。
符雅然心下凝重,面色却是轻快而闲适的,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符雅然让蒲官随意坐下。
“多谢主人,老头还站着吧,站着自在些。”
面前的这个瘦小的老者微微抬起脸,露出兜帽下黑漆漆的脸,也是很瘦的,两边高高的颧骨甚是惹目。
他的到来令符雅然有点意外,“蒲官,是出事了?”
因蒲官近来探得消息,都是以各种形式送到她手中,没有像今日这般亲自前来见她,除非是出了必须当面亲口说的重要消息,因为消息传递的过程中,他担心会有意外发生,可见这消息有多重要。
“主人,今日这场家宴,您还是小心些。”蒲官出声提醒道。
符雅然听到这话,却是不意外。
历来,酒宴之事一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况多年前的那场家宴,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却是一直都没有查到有效的线索。
“还记得廖御医么?”
蒲官见时间不多,便直接了当禀明,“廖御医为主人您诊治之后,离开侯府的途中被颖川侯夫人叫了去,说是给老侯爷夫人诊脉,不过却是被请去了给武峰的知府娄祢诊治……不料廖御医中途下了马车,扬长而去。”
“你说什么,娄祢?”
符雅然这一惊非同小可。
娄祢乃是武峰知府,他竟然偷偷入帝都,要知道武峰离帝都有八百里之遥,地处在险山恶水之地,前世的时候武峰甚是有名,便算是现在,因为曾经在武峰发生的那件事,因此也是声名不减。
当年老颖川侯因为此事而得利,大喜之下,便去求娶功劳居首的娄祢之女,使之嫁给了自己长子澹台丰生,也便是现今袭了爵的年轻的颖川侯。
蒲官继续说下去,“侯府虽办家宴,却是从中打理的都是二夫人崔氏,大夫人娄氏忙于照顾其父娄知府,无瑕顾及侯府内宅中馈。”
“小姐,宴会开始了。”
就在这里,外头丫鬟叩门轻轻唤道。
“廖御医未曾前去诊治娄知府,似乎使之病情加重,主人务必要小心……”蒲官紧跟着嘱咐一句。
符雅然站起身,“依你之意,娄氏会将这一切过错,怪到我身上么。”
廖御医乃是澹台擒求皇帝,而请来给她医病的御医,娄氏偷梁换柱地把廖御医偷走带去给她自己父亲医病,虽情有可愿,但名不正言不顺,廖御医没答应,直接撂挑子走了,也属于他的自由吧。
毕竟他只是奉旨行事。
若娄氏也能请一道旨,便能够请得动廖御医了。
偏偏,怎地还怪到她符雅然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