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崔夫人不知收拾了多少妄图插足夫妻感情的女人。
崔学士从不过问这种事,夫人能把人处理掉最好,省得他看到那些女人烦心。
原主父亲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令凌亮感到吃惊,同时对崔学士在皇位上继续保持住这习惯有莫大的信心。
现在,崔学士不想做皇帝,九成九可能性里仅剩的万一也被排除了。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帝人选要上哪找呢?
慕容家的人凌亮不会考虑,他千辛万苦造的反,回头又把位子还给他们,这样做意义何在?等着人打击报复吗?
崔氏族中幼子凌亮也看过,局势稳定下来后,他们的父母就殷勤地把孩子领了过来,要将自家孩子过继给崔学士。
崔学士的几个异母弟弟也在其中。
看到这几个人时,崔学士脸直接黑了。
原主的亲祖母去世的很早,后来的那位是祖父的填房。
崔学士年少时在后母手下讨生活不可谓不艰辛,忍辱负重成为家主,正要一扫多年积攒的郁气,后母和父亲就先后脚去世了。
仇还在,仇人没了,崔学士一口气闷在心里不上不下,大半辈子也没发泄出来。
眼下后母的儿子还要他过继各自的孙子,崔学士都快气笑了,他看上去很像个不计前嫌的傻子吗?
当即命人把他们赶出去,和儿子一道制定考察计划。
然而,这些来自旁支的孩子并没有通过考察。
聪明,狡猾,勇敢,诚实,他们各有各的优点,但却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眼界狭窄,不懂顾全大局。
正统一脉和旁支的差别由此可见一斑。
崔学士自小就把原主带在身边教导,还请来当世大儒对他进行精英式教育,所以原主六七岁时就明白了这个沉重又浅显的道理。
用之不尽的资源,耳濡目染的启蒙,不知不觉中,嫡支和旁支的差距一步步加大。
离开崔府之时,大点的孩子都有些失落,为没能达到父母的期许而愧疚。
几个小孩子倒是开心地蹦着笑着,扑进了爹娘的怀抱。
或许只有长大到一定的年龄,他们才会明白当初到底和怎样的机遇擦肩而过。
可是,谁又能打包票,他们那时候一定会对自己的生活不满呢?
……
“小叫花子,这是我们哥几个的地盘,招呼也不打一声,你们就过来抢生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喊我小叫花,你不还是个老叫花,当自个儿多高贵哩!想打我,老胳膊老腿的,你抓得住我吗?”
落在最后的小乞丐边跑边嘲笑紧追不放的几个壮实乞丐,灵活地在街上穿梭,然后一个不留神撞上了某个行人。
他下意识地道:“哎哟!谁那么不长眼,敢撞爷爷我?”
“放肆,竟敢辱骂本朝将军!”
书清怒目而视。
小乞丐抬头,就见一人眸色平淡地望着他。
这人他是识得的。
崔将军回京那天他挤在人群中看了会热闹,对这张脸不陌生。
小乞丐霎时间魂飞天外,“我,我不是故意的,崔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