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是嫁到庙里来了。
阿苋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敷衍答道:“我们府上人丁稀少,苍蝇蚊子都没几只,你还想要丫鬟嬷嬷?”
此话一出,留下主仆三人面面相觑了。
怪不得一点活人味儿都没有。
不久便到了裴潇年的竹润居。虽叫竹润居,但院子里一根竹子也没有,反而明晃晃地种了棵海棠,娇艳欲滴,开得极好。
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雪景图。画上是一座又一座高山被雪覆盖了模样,画上的小人儿正在舞剑。
她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去多管。
裴潇年的屋子对比起崔云湄的屋子来说,简直是太“简陋”整洁了。
一张黄花梨木桌,几张字画挂于墙上,再往里走便是一面八扇绘朱雀缠云屏风,内里便是寝间了。
崔云湄快步冲到了榻上,裴潇年的人已经走了,她正好放松放松。
便什么也顾不得,躺在了榻上。她重重睡了下去,差点腰给她撞碎。这是什么怪榻!竟然这么硬!
难怪裴潇年的后背这么笔直……
“你们觉不觉着,这家里怪怪的,像是风水不好,感觉阴森森的呢。”崔云湄不禁打了个寒颤。
“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害到您。”凡荷总是这样一板一眼的。
凡清却开口戏谑道:“哎!凡荷,如今我们可是该改口叫姑娘为世子妃了,可别叫错了嘿嘿。”
谈笑间,外头突然来了声响。可裴潇年的人不是走了吗,那现在外头又是谁。
崔云湄忽又想起今日进裴府时,瞧见的雍王和太子。恐怕今日有诈……
她立刻压低声音道:“凡清,你去将灯熄了。凡荷,你先躲在屏风后不要出声。等下我叫你你再出来。”
主仆三人很快行动起来。崔云湄将头饰全部摘了,随手盘了个行动方便又简单的发髻。
将婚服换下,随手在柜子里拿了件裴潇年的衣袍换上。
不过她与裴潇年身型不同,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大了。
“凡荷,剑给我。”
一百件兵器虽然她没打,但舅舅给的剑她还是一直放在身边的。
接过剑,她便低着身子朝外走去了。
她隐约隔着窗门听见细细的呢喃,那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崔云湄拿出发钗在纸窗上戳了个窟窿,一眼望过去,此时门口正站着个站姿不稳的男人。
那是太子,他好似喝多了。可前厅离竹润居并不近,他是如何找到这来的。
必定是有人在引导他,这个人野心不小。今日不仅是要毁了太子,还要毁了她!
这是个圈套,只怕有人在附近守着,随时会有人出来“抓奸”。
新婚之夜,世子妃和太子在后院不清不楚,这要是传出去……好一个一箭双雕。
“凡荷,你从后面绕出去。在前面接应我。”
话毕,崔云湄大大方方推开门,将剑指在了他的喉间。
太子不知喝了多少酒,晃晃颠颠道:“大胆!何人给你的胆子竟敢用剑指着孤!”
此时凡荷已经从后方绕了出来,与崔云湄来了个里应外合。
“凡荷!将他绑起来,扔进柴房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