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枝讪笑着替周槐花说话,“沐夏啊,你看都要过年了,一家人不在一起多不好。说不定你婆家也会为此看不上你的,不如趁着过年,一家人聚一聚,以前的事就算了?”
姜沐夏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反感,打听的挺清楚的,连她婆家是谁都知道了。
她坚定的回了一句话,“我们在县里过自己的日子挺好,就不回来打扰你们的好日子了。”
一边的姜婶实在听不下去,为姜沐夏解围,“对呀,既然都分开了,当时分开时闹得那么僵。如今大家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多好,没必要非要纠缠在一起。”
周槐花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转过头来面对姜沐夏又是一张笑脸,“好孩子,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就算分开了,大过年的,也得团圆不是。要不我亲自去县里请你爹娘?你奶奶想你们都想出病来了,作为儿子不回来看亲娘,怕是会让人笑话的吧!”
姜沐夏眉头一挑,心中冷笑,这是眼瞅着说服不了自己,要拿孝道出来威胁了吗?果然,这种人一点情面也不能给,就应该直接了当把狠话甩到她脸上,才知收敛。
以周槐花的德性,她真敢跑到县里找人,虽然她找不到如今她们一家住在哪里,可有这么个隐患,早晚会发生一场大战。
不如就在今天断了周槐花的念头,彻底断了她的念头。
姜沐夏想好之后,脸色变得阴沉,她目中带着厉色,语气生硬了起来,“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大娘,别让我把话说得太难听。我再给你说一遍,你们当初毫不留情面的把我们一家赶出了姜氏族谱,如今看到我没事了,便想到喊我们回来。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想钱想疯了吧!”
她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就算是你跪着求我们,我们都不会回来。你不服,就去衙里告我们,当初分家文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你非不信,就去试试,休想拿孝道要挟我们。好处你们全拿,如今想着让我们出钱养你们一大家子,你好大的脸。”
此言一出,分明就是把周槐花的脸摁在地上碾压,一丝情面不留。
一个晚辈当着外人的面,斥责长辈,何止是大逆不道,简直是有违天罡。
周槐花脸色当即黑了,指着姜沐夏鼻子刚要斥责,姜枣花的嫂子张彩云推门来到院子里,寒着一张脸不悦道:“常大娘这是要做什么?明知道我们要办喜事,在这里大吵大闹,是存心给我家添堵吗?”
一句话把周槐花堵得说不出话来,方桂枝忙笑着打圆场,“真不是添堵,自己亲大娘和侄女说两句话,声音大了些而已。”
“哼……”张彩云冷笑,“真有诚意,拿些果子点心亲自上门找清二叔舟三叔亲自讲。何必借着我家办喜事的机会,跑到我家抓着侄女教训。”她说完周槐花,转过头来把枪口对准了方桂枝,“我说和南嫂子,你真够闲得,自己家里的事解决了吗?今儿可都大年二十五了,和南哥还不回来吗?回家关起门来想想怎么让他回家吧,别人家事少掺和。”
张彩云也是位心直口快的爽利女子,几句话下来,让两人吃瘪,让姜沐夏三个小姐妹心中畅快。
她们不知的是,方桂枝之所以拉下脸面跟着周槐花过来找姜沐夏求和。只因周槐花应下来,只要她帮着说服了姜沐夏一家重新回归家里,便帮着方桂枝开口求到唐仲白头上,让他出面把待在县里不回家的姜和南弄回家。
方桂枝也想好了,只要姜和南和她好好过日子,她可以接受姜和南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如果她被休,出了西岗村,她便再也没了活路。
如意算盘打的再好,她不想想自己早就在姜沐夏面前坏了品性,撕破了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帮她。
方桂枝并没有被难听话打退,转了个眼珠,神色讪讪地继续开口道:“什么自己家别人家的事,咱们都姓姜,算起来也是一家人。老话说的好,一家齐心,齐力断金,闹归闹,遇到事情,不还是一家亲吗?是吧,沐夏。以前都是我不好,嫂子给你赔个不是。咱们还像以前一样,行不行?”
姜沐夏心中翻江倒海,像看傻子一样睨了她一眼,真是脸皮厚,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还是把别人当傻子。
她理也不想理她,在院外站久了,冻得她手脚冻冷,眼看天都快黑了,不想跟她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