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瓶子,装进兜里,我问他:“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秦步拥沉默了片刻说道,“用来销毁阴货的。”他貌似不愿跟我多说话,语气有些不耐烦,“还需要别的么?”
我说,“不需要了,”旋即我想起了什么,我问他,“那个找我的道士……你知道他找我干嘛么?”
秦步拥坐下了,嘿嘿笑了声,问我:“你知道他要找你?”
我说:“我都听到了,他要找取回紫婴的人。”
秦步拥道:“都是顾客,你听来的是你自己的,没听来的,我不能告诉你。不过看在你们刑家是老主顾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最近别在青树县呆着,出去避一避吧。”
说罢把烟管塞进了嘴里,左手冲着电话亭一摊。这意思是送客了。
我冲他拱手道了声:“多谢。”朝着电话亭走去。
我心中是思绪万千,二叔说那道士可能对我不利,秦步拥又叫我出去避一避,到底那道士找我干嘛呢?
回了店铺,那种奇寒再次袭来,我强忍着寒意,一边喝酒,一边叫醒了韩小莹。我告诉她:“待会儿不管谁叫门,不管谁拍门都不要开。只管捂着耳朵睡觉就行,懂了么?”
她很诧异,但见我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我下了地下室,开始迅速灌酒,耳边传来叫嚷我名字的声音,各种各样。我已经习惯了,例常的不理会。很快就醉倒了。
一直睡到早上四点半,小莹下来把我叫醒了,提醒我说还得坐五点的火车去濑县呢。
我起了床,因为酒喝得太多,大脑一阵眩晕。
小莹扶着我问:“刑生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怎么喝这么多酒。”
这是误会了,我问她:“昨晚你听到有人敲门么?”
她回答说:“没有啊,我一直等着的,但一直都没人敲门,我就睡着了。”
我心中了然,估计只有去过阴阳店的人,才会听见敲门声和叫嚷声,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我们收拾了行李,出了门叫了出租车,坐上了前往濑州的火车。从青树县到濑州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就睡觉了。
一觉醒来,车快到站了,小莹很紧张地看着我说:“陶姨打来电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说:“我帮你回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陶翠莲在对面破口大骂:“狗日的东西,你就敢把小莹带到濑州去?你经过我允许了么?你信不信我把你们家店给烧了,叫你们这纳福店变成纳灾店,叫你们世世代代生儿子都长十八个屁眼。”
卧槽,这臭婆娘也太狠毒了吧,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但还是忍着气跟她解释:“没办法呀,二叔突然打电话来,说是有大买卖,叫我带着小莹立刻出发。晚一点赶不上,这钱就赚不到了。”
“大买卖?”陶翠莲毫不留情讽刺道,“什么买卖?不是坑蒙拐骗犯罪的事情吧?”
我说:“你想哪去了,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我们是搞推销的,搞策划的。都是明面上活。嗨,你也不想想,我家里都是政府工作人员,我哥还是个警察,哪会允许我们作奸犯科啊。”
陶翠莲语气缓和下来,又问:“那你们给小莹分红么?”
我忙回道:“分,当然分红。你放心,这单生意谈下来,小莹至少进账五万块。”
“五万块?”陶翠莲很惊讶,旋即口气大变,“行,冲着这么多钱,我批准了,但是你得让小莹每天必须和我视频通话一次,而且任何时候我打电话,都必须第一时间接通。不然我立马报警,告你们拐骗未成年少女。”
我说:“行,没问题,您就放一万个心,等着小莹给您赚钱回来吧。”
挂了电话,韩小莹怔怔地看着我,很不好意思地说:“陶姨她说话难听,你别介意。”
我耸了耸肩:“早就习惯了。”
她问我:“咱们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呀?”
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心里也没底儿,真不知道二叔叫我把她带来是啥意思。
到了濑州,我先找了宾馆,开了房间,叫小莹在宾馆等着。我自己打车去了柳河派出所。
派出所刚上班,我一进门就看到旁侧里的一个简易牢房里,二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身影。
向值班人员表明了来意,我签了一堆字,又交了五百块钱的罚款,二叔终于被人叫醒,带了出来。旁边的警察告诫他:“以后少喝点,下次再酒后闹事,就把你拘留了。”
二叔连连点头致歉,我们出了警局,我问他:“啥情况啊?”
二叔面色沉重道:“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咱们得立刻行动。周慧家的那个钢琴是个黑货,那钢琴能杀人的,今天她要在女儿的葬礼上用那个钢琴演奏,千万得阻止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