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境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三年!她沉睡了整整三年,如今却像度过寻常午觉般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她还是那么美,即使睡了那么久脸也没有一点浮肿,甚至更加透亮雪白。
阳光透过窗户一条条照进来,落在她的发丝和肩头,勾勒出鎏金轮廓。她整个人恬静地坐在光的隧道中,如神祇下凡。
“乌鸦……”钟离境步履慌乱地靠近病床,手刚要触碰到白岭,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白岭将他的手反扭过来固定在了背后,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腰际,“还想杀我!”
“乌鸦你做什么?!”钟离境吃痛,“你刚醒别乱动。”
少女见势不妙上前阻拦,“乌鸦姐姐你怎么了!快放手啊。”
“小朋友起开!”白岭大手一挥,少女被甩了出去。
后者冲出病房,一边狂奔一边大喊:“乌鸦姐醒了!她要杀老大!乌鸦姐醒了!她要杀老大!”
几乎是光速,病房鱼贯而入十几个将近两米的大汉,上手想把白岭和钟离境拉开。
白岭不甘示弱,手在空中划出残影,只在大汉们耳廓一拍,众人接二连三地翻白眼倒地。
站着的人最后只剩下钟离境和少女。
白岭从床头的水果篮里抽出两把窄小的水果刀,刀柄在手指间翻转,刀片立刻像蝶翼在阳光中扑闪。凶狠的目光隐在刀锋后头,发出野兽的低吟:“阴魂不散,我一定要杀了你!!”
少女颤抖的身体挡在钟离境前面,“看来乌鸦姐姐和他们都一样,也疯了。”
“老大,三年了……我们送她上路吧。”少女从后腰的皮带里抽出了一把枪,对准了白岭。
四周的气压骤变,有一股无形且巨大的力从头顶落下,白岭觉得自己的内脏在一瞬间移位,四肢动弹不得。
能听见窗外街边汽车碰撞的声音,警报声此起彼伏。房间里鸦雀无声,三个人的眼里不约而同地涌上相似的恐惧。
不一会儿,几个半透明的人形“生物”从天花板降落到白岭面前,带头的看轮廓应该是个女人。
她礼貌地将手放在胸前,向白岭鞠躬,开口说话的声音和系统一模一样,“亲爱的乌鸦小姐,恭喜您成为全球第一位,从第三层梦境醒来的朱雀勋章渡梦者。大圣灵有话将由我替他转达……”
声线变成了典雅的男音,“亲爱的乌鸦小姐,这段时间你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意志力令我印象深刻,成神的路上有你这样的先锋者令我倍感欣慰。”
“为了感谢你对梦魇系统的支持,请接受我为你定制的礼物。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我在终点等你。”
礼物?
半透明女人掌心向上一摊,空气中揉出几道粒子火花,火花的中央旋出一只戒指。
戒指在空中悬浮,自动套进了白岭左手无名指,内圈刺出无数细小的钩子,深深扎进了白岭的皮肤。
半透明女人:“这是大圣灵送给您的‘全视之眼’,在梦境世界里它可以指引你方向,请妥善保管。如果强行摘下,会触发自爆系统……那么,再会了。”
语罢半透明人齐齐向上一蹦,消失了,遂即气压恢复了正常。
白岭看向手里多出来的戒指,它通体的线条流畅,是锋利的鸦首形状,两个眼睛镶嵌着深邃的蓝宝石,好像有另一双眼睛透过它正在与白岭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