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一转,将餐桌上的金属叉子藏进了袖子,随后朝钟离境走去。
他雪白的脖子就在眼前了,只要狠狠地刺下去,刺穿他的大动脉一切都结束了。
白岭拿着金属叉子的手高高举起。
“老婆?”钟离境毫无预兆地转过头。
白岭瞳孔猛地一缩,叉子差点滑落指尖,辛亏眼疾手快兜在了身后。“嘿嘿。”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想从后面抱你的,被你发现了。”
“身后藏着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扫出阴鸷的光芒,一步步走向白岭,像一面墙压了过来。
再不反制身后的叉子就要被发现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活了那么久。
白岭一鼓作气,踮起脚尖吻上了钟离境的唇,整个人像水鬼一样狂冒冷汗。
钟离境的呼吸停了一刹,体表的温度逐渐潮热,唇上的吻轻柔隐忍。
他肩膀真宽啊,两只手臂将白岭包裹住就像困兽的笼子,令她动弹不得。
白岭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有一瞬间迟疑了,这个人好像真的爱她。
他的睫毛如蝉翼扫过她的脸颊,恬静地合上,那么信任她。
白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指尖一挑,叉子携破风声插进了钟离境的脖子,右进左出,整个贯穿了。
他低吟一声,白岭迅速挣脱他的束缚,弹出两米。
然而鲜血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喷溅而出……
明媚的灯光骤灭,原本温馨的房子此时弥漫着死气,寂静中只能听见水龙头滴答,滴答,滴答,缓慢的落水声。
钟离境低着头,身体左右晃动两下,随后阴恻恻地笑起来:“你知道吗岭岭,刚刚我差点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不过现在看来……还差一些。”
他淡定地将脖子上的金属叉拔了出来,伤口以非人的速度愈合,不见一点红色。
“怎么会这样……”白岭颤抖着声线。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钟离境悠然地抽出刀架上的菜刀,将刀面作镜子来回端详,才发现自己领口有一点红色,是上一轮被喷上的。
“啊——原来是这样。真了不起啊岭岭,区区一个红点而已……你见血知生死的本事一点都没有退步呢。”
菜刀在他掌心旋转几圈,刀面将冷光不偏不倚地照在白岭的脸上。
“这是你第30次使用叉子袭击我呢,你要是真的都想起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是这里的神,我是杀不死的哦。”
第30次……什么意思?
白岭顿时头痛欲裂,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伴随着灼烧的痛感,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脑海中那些冲击性的画面排山倒海而来,她都想起来!她和他的厮杀已经持续了很多轮回了,砍死他、捅死他、烧死他、煮熟他、最恶心的一次她将他分成了108块。
他依然活着……
到底怎么样才能杀死他!难道说他真的是神!
“啊!!”白岭双手抱头,狰狞中整张脸被挤压成青紫色,情绪已经悬在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