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说:“小安安,厨房油烟大,你去外面坐一会儿,蟹籽馄饨马上就好了。”
沈沛安温顺地眨了眨眼睛,乖乖地点点头:“好。”
他大概真的变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精神病,看见张叔又看见刘姨,总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幼年的记忆,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小孩子。
……蟹籽馄饨很好吃,但一碗精心准备的馄饨,他拼尽全力也只吃下六个,最后捂着嘴去卫生间吐了血。
他不敢让刘姨看到,怕她过度担忧,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一个人跪在马桶圈旁边默默忍受着。
他不记得他吐了多少血,只记得视线之内全部都是红色,最后浑身发疼,被疼晕了过去。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感觉到有人撬开了锁,将他轻轻抱了出去,淡淡的薄荷味,像极了任栩的气息。
任栩喂沈沛安吃了药,抱他回床上,温柔地放上床后,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把沈沛安瘦弱的身躯圈住,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温暖与依靠,抱着他一同睡觉。
但沈沛安睡的很不安稳,每夜都不安稳,时常会梦魇,时常会心悸,时常会在梦里无助的哭泣。
任栩知道,沛安骨子里还是在意自己的,因为他时常听见沛安意识不清,低声哽咽着喊自己的名字。
每当那个时候,任栩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要是他早一点就好了,早一点在沛安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安安也就不会死了。
“沛安,你恨我好不好?”他在心底一遍遍祈求着。
如果沈沛安能恨他,那就有了其他的情感发泄,就不会一味地为难自己,逼着自己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精神压力,最后变得重度抑郁,乃至精神层面都出现了问题。
他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沛安,你恨我,然后惩罚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沈沛安失去了意识,眼睫颤了颤,回应他的只有眼泪——梦中绝望的眼泪。
半夜,任栩察觉到身边少了什么,猛然惊醒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床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都是整宿整宿守在病房的沙发上,这次抱着沈沛安回到床上睡,为了让沈沛安睡好一点,还特意点了安神的香薰,没想到反而让自己睡得更沉了。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被子也凉了很久了,沈沛安不见了。
半夜三点,别墅大门紧闭,沈沛安绝不可能跑出去。
任栩又仔细看了看床边的衣服,沈沛安的睡衣是自己帮着换的,外套像之前一样整整齐齐摆放着,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床边也只少了一双棉拖鞋。
他去了卫生间见找,没有;去了隔壁房间找,没有;去了阳台找,也没有。
最后实在焦急到没办法了,只好把其他人叫醒一起找。
张叔调了门口的监控,沈沛安确实没出去,甚至没有下楼。
“会不会在顶层的画室?”刘姨突然说。
“画室?”
“小姐之前在画室作画的时候,小安安就在旁边守着,时常在柜子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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