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下去,话就出来。
“爹,妈,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我拿不定主意。”大番边给父亲倒酒边说着话。
老爹端着酒杯本想一口喝上呢,听他这么说,酒杯停在半空中,看看小梅看看大番母亲,又把手里酒杯放下,清了清嗓子接道“好吧,你们也大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自已拿主意就行,我和你妈又不是老封建,也没那么些旧思想。。。”
大番母亲也跟着说“是啊,是啊,原本大伙都挺看好你们俩,要正常算,小梅现在也快当妈了都。”
小梅急忙分辩“哎呀,大娘,您还没听大番哥说啥事呢,您理解错了。”
“是啊,爹妈,我不是说和小梅,是别的事。”
“噢,不是这事啊?那你说吧。”大番爹一杯酒才自顾自地喝下去。
“是这样的,昨天去省城见了吴厅长,就是原来招我进学校的吴院长,他说了国家最近的政策,有个去沪市的机会,想着我能去让我试试。”
“去沪市?那可是南方城市,国际都市,你去那干嘛呢?”大番爹问道。
“国家开发的新区,让各地输送一些年轻干部或者交流生过去,参加新区的开发建设,有可能的话就留在沪市。”
“留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咱留那里干啥?”大番母亲不大情愿。
“倒是国家建设需要年轻人,去出份力,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过去能给解决户口吗?你如果去了是上学还是工作,刚才你不是说有交流生吗?”大番爹问他。
“应该是工作,就是上学我觉得也是个机会,要不然吴厅不会推荐的。虽说我也有点担心,可毕竟是大都市,有些人还专门托人去那里工作呢。”
“去那么远,有点事我和你爹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这话干啥,你爹我在厂里上班这些年,见识过厂领导组织去南方城市考察,人家回来都说好,那里楼多高好几十层,不像咱们这,城里有个四五层算是好的了,再高也没见高过窑厂的烟囱的。你趁着年轻,有这个机会,我觉得应该出去见识一下,实在不行再回来就是,你觉得呢。”大番爹说的是实话,自已儿子一年来的表现,让他有这个自信和底气。
“是啊,大番哥,实在不行你再回来呢,这是个机会,多少苦都吃过,还怕啥,再说你才二十岁,干啥还得趁年轻啊。”
大番如梦初醒般“是啊,如果实在不行再回来就是,不就是五年嘛,妈,您也别担心,酒厂刘厂长还有刘丽他们都去。”
“你这孩子,话不说明白,你早说他们都去,我还担心啥,跟别人咱不放心,跟着酒厂的干部,还有啥担心的。”母亲转忧为喜道。
“是啊,众人拾柴火焰高,既然有政策咱就应该响应,生意你都安排好,有什么事还有我们呢?咱们老王家不做保守派,不当孬种。”大番爹倒也有种英雄致敬的意思。
小梅夜里没走,同样是西屋,大番跟她分开睡的。纵使小梅心里感慨万千,现在也只能随缘。
调令下达到厂里,厂里研究决定,升职了肯定要挂条幅,全厂大门口车间小广场都挂着红条幅,党委组织开了欢送大会,刘厂长摇身一变成了开发新区下属行政部门财政统管小组,负责各类资金审批发放监督,级别成了副县级,要是待的住,一年后正县级。
当初厂里顶不住范宾二叔的压力要给他调走,现在签字批准的厂领导战战兢兢,唯恐一点不合老刘的心意,就会立刻斩落马下。
刘厂长哪有这些小肚鸡肠。
“谢谢大家,谢谢我的老领导和各位同事,在厂里工作这么些年,说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请大伙放心,我当哪都忘不了自已是酒厂的一员。另外,我之前要被调到分厂去的时候,仔细分析过周边市场,但是还没来得及实地调查,这是我做的分析报告,请新分配过去的厂领导研究一下,能用的上最好,用不上就当废纸扔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