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让马老板好好配合,便让他不要多问,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不然的话,我没法保障他的安全。
其实做我这行,最害怕的就是马老板这种类型的客户。
正如驾校教练最怕的是开过一两次自动档小车的学员,潜水教练最怕会闷头狗刨游泳的游客一样。
马老板这类人可能看过一些玄学方面的书,也接触过一些混阴行的人,就自以为很懂,经常会在对付怨灵时有一些自作主张的行为。
不过,马老板今天白天的表现倒还好。
那黑风衣的女人来了以后,他按照我事先说的让女人子时再来。
风衣女也确实不肯答应,又想对马老板动手。
马老板也是迅捷地亮出了冯婆的剪刀。
看到那剪刀后,风衣女突然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痛苦地跑了。
“小伙子!小伙子!”马老板见冯婆的剪刀起了效果,立刻兴冲冲地跑到医馆里来跟我汇报,“这剪刀神了,那怪女人就看了剪刀一眼,就怕得捂着肚子跑了。”
我便说,不是那怪女人害怕剪刀,而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尸胎害怕。
如今,他白天用那冯婆的剪刀威胁了尸胎,那尸胎肯定会大动肝火。
等今夜子时,尸胎必然会借着这阴气充盈的时刻前来找马老板寻仇。
马老板听到这里又变了脸色:“年轻人!你这不是坑我嘛?合着你是想故意惹恼那尸胎,晚上再让我去送死?”
我便说,那尸胎还没有成气候,太阳对它依旧有不小的威慑。
如果是在白天,哪怕我费尽心计,那尸胎应该都是不会出来的。
只有在阴气最重的子时,它才会放下防备,出现的概率才会更加大。
现在马老板用剪刀惹怒了那尸胎,那晚上只需要再激那尸胎一下,它应该就会现形索命了。
一旦尸胎现形,我才有把握说一口气收了它。
“那具体怎么做?小伙子,我现在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你可得安排妥当些才是!”
我见他魂不守舍的,便给他倒了杯水,慢慢跟他说清楚了我的计划。
午夜十一点,子时已至。
医馆外黑漆漆的,昏黄的路灯上,环绕着无数春夜的飞虫,在灯光下嗡嗡作响。
大概到了十二点左右,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道路两旁的路灯也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了起来。
不远处,那个黑色风衣的女人终于出现了。
她径直走到马记古董前,突然回头看了医馆门口的我一眼。
虽然她带着墨镜,但我能感觉得出,她应该是想让我滚远一点,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后,她抬脚气势汹汹地踢开了马记古董的大门,迈了进去。
古董店里传来了她冰冷的声音:“我饿了……吃的呢?怎么还不端上来?”
过了小片刻后,马老板颤颤巍巍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他按我之前吩咐的一样,骂起了那风衣女:“吃的……没有……你!你赶紧给老子滚!吃你马勒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