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枝已然要枯了,若……若县主不弃,请收下这个。”
林妙宣见合上的半扇窗上,有只骨节修长的男子的手伸出,指节轻捻,轻轻擎出一枝开得正盛的迎春花。
正是她的窗台外盛开的。
男子的肤色不像洛城公子一样偏白,而是偏深肤色,袖口的束带一丝不苟地紧束着手腕有些微张的筋骨,仿佛有蓬勃的力量就要涌出。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指跟底部因为长年练武握兵器长有薄茧,可一点也不影响美感,反而为手部增添了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赵临安的手,她也……碰过,可此时独在月夜中看着这隔窗献花的一只手,林妙宣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魔怔了。
也太好看了吧这只手!
林妙宣一手半捂着滚烫的脸,一手伸出去接花。
“多,多谢将军。”
女子的细手皓腕自窗台内伸出,像是迷了路一样地,轻轻试探了一下才摸到他手中拿着的花枝底部。
白皙的肤色在月华下更透亮几分,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连带着指腹,无意地轻划过他的指节,酥酥痒意,差点让他控制不住握起了手。
好不容易忍住了冲动,随着女子动作自手腕间滑出的荧白玉镯又闯入了赵临安的眼中。
皓腕镶玉,此种美景连天上的圆月都要逊色。
忍受着指尖触碰的微痒,赵临安偏头看着女子拿回了花枝,慢慢地收回了手。
指尖的触感还在,就是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迎春花就种在她的窗外,她当然看过。
可手中的这一枝,林妙宣却觉得异常的香气扑鼻,放在鼻尖轻嗅,林妙宣觉得自己的脸红更重了几分。
然后,一人看花,一人看月,二人又沉默了片刻。
林妙宣将手中的花枝修剪,和油桐花放在了一起,波动着迎春的小花瓣,开口问。
“将军今夜前来,可有原因?”
赵临安动脑子想了想,说:“有。”
“何种原因?”
“今日在向皇帝汇报之时,我……将县主的发簪与花灯之事,虚虚实实地说了出去,以证实我与县主,额,并无关系,之后县主行事也可大胆放心些,不必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林妙宣问:“我知晓了,将军可有什么安排?”
赵临安背靠在窗台前,仰头抱臂说:“诚如县主所言,皇帝对我的亲事必要上心,今日就试探于我。又因县主与我的身份特殊,要让皇帝应下这亲事,需要有一个连皇帝都不能拒绝的理由。”
“这……确实难。”林妙宣想着开口说,“毕竟我会因为父亲的原因被皇帝猜忌,而将军也会因为域北军将领的身份被皇帝试探。”
林妙宣轻叹口气,说:“怪我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这层关系。”
“县主莫要自责,也要多亏了县主勇敢,才,才能有现在的时刻。”
林妙宣将迎春花拿到面前,浅笑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