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拍了拍胸,絮絮叨叨地说着万幸。
当晚十点多,她快要睡着时,卧房门忽然被推开。
她猛地睁开眼,开了顶灯,看见了纪清硕。
他关上门,“还没睡?”
霍之遥难掩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清阳出了事,不得不回来。”
霍之遥叹了口气,心情多多少少有些沉重,“去看过他了吗?”
“嗯,看过才回来的。”他向床走来,按住霍之遥双肩,将她重新按倒在床上。
他的脑袋在她上面悬着,眼里的情绪有暗潮汹涌着,她看不太懂。
纪清硕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你先睡,我先洗澡。”
他关了顶灯,进了浴室。
灯光从浴室里透出来,不怎么刺眼,但就是无法让人忽视。
她躺了会儿,越躺越清醒,索性起了身,隔着浴室门与纪清硕认错,“傅悦城和傅悦灵来访,我没将他们拒之门外。说到底,今天的意外,也有我的缘故。”
浴室里水声一停。
纪清硕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边拿干毛巾擦头发边说:“跟你没关系。傅悦灵打小就喜欢欺负清阳。
“小学时,清阳矮矮小小的一个,我爸妈把他当女孩子来打扮。惹得好些男人给他递零食和情书。傅悦灵那时候就已经高他一个头,嫉妒他长得好看,将他堵在操场,用记号笔画花了他的脸。
“清阳在爸妈面前哭着闹了好些天,才说动妈妈不再给他打扮成女孩子。但傅悦灵还是没放过他。特意将座位调到他后面,问他借橡皮擦,又将橡皮擦切成小块来扔他后脑勺。”
他把毛巾递给她。
霍之遥习惯性地顺手接过,见纪清硕坐在床沿,双手向后撑在床上。
她也跪爬上床,在他后面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听他又说:“傅悦灵将这行为,说成取之于清阳,用之于清阳。”
霍之遥听得憋闷,“她可真是可恶。”
纪清硕睁眼看了她一眼,“心疼了?”
“他是你弟弟,你不心疼?”她加重力道。
纪清硕顺着她的力道仰了仰,“心疼什么?只有本事在身,才不会被人欺负。所以,我把他扔跆拳道集训营了。”
霍之遥:“……”
“可是纪清阳是真废。就学了些空招。对付那些没底子的普通人还行,遇上练家子,也只有挨打的份。”
他这评价,委实不中听。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霍之遥想起纪清阳教训陆新川时的一拳一脚,确实挺有范儿。
但面对霍家保镖,真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纪清硕继续说:“话说回来,这件事,纪家不可能不与傅家清算。”
他翻了个身,掐住了霍之遥的下巴,不容她躲避地开了口,“你最近,少跟傅悦诚接触。”
霍之遥拍掉他的手,“说了我跟傅悦诚没什么。”
纪清硕:“我当然信你和傅悦诚没什么。但是,清阳呢?听说你今天还扇了傅悦灵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