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自也是怕死,加上城隍一番恐吓,便将自己的攒的银子拿出来了一些,贴了榜文。
空闻和尚则道:“贫僧自幼习武,颇有所得,可以倒拔杨柳,扛鼎投江,自得师傅传了一套疯魔杖法,也曾在外历练,扫平了一山匪徒,下涧擒拿蛟龙或许不成,上南山击杀大虫,却有自信,哪怕成了妖,我却也不怕,正好有一道伏虎袈裟,需要一张生剥虎皮,助我修行。”
“只不过,我们两人,虽有些本事,也得引出此妖魔来,我们打算先伏虎,再降蛟龙,需得县令配合,将虎魔引诱出山。”
“如何引诱?”县令问道。
“选取十六岁往下的少男少女两对,以祭祀之名,供奉在山脚下,那虎魔知晓,必然大摇大摆下山接受供奉,正是我们出手之机!”
“这?”
“这只好再苦一苦百姓了。”
当即便开始征召适龄童男童女。
十六岁好说,可童男童女就难了。
此县早婚,往往十二三岁,便已经定下亲事。
寻来寻去,刘夯倒是入选了。
却见刘夯之父,面色复杂看着刘夯,其母哭得喘气不过。
兄弟姐妹都一副怜悯神情,周边邻居满是冷漠:“有两位大师在,必然保你儿子无忧,我早看过,这孩子聪明机灵,定然无事的。”
“那和尚,道士,连个影子也没有,只怕不是凡人,定能成功降伏妖魔。”
“没有影子,那不就是鬼么?”
“瞎说,鬼哪里白日能出来,能叫这么多人看到,县衙有龙虎玄炁,县太爷官命在身,什么妖魔鬼怪能够近身?”
不管其他人如何目光,如何言语,刘夯却道:“阿父,阿姆,我必定平安回来的,不必为我担心。”
说罢转身跟着主持祭祀的神官去了。
只被松松垮垮绑了一下,端在祭坛上,那道人,和尚躲着暗处,说是如此,却没见个身形出来。
只县令身边的师爷出门,战战兢兢,在南山之下,主持祭祀。
这祭祀分明有县令大印,算是官方祭祀,乃是将此虎定为:“南山校尉”山神座下巡山使者。
那虎魔在南山悬崖之上,危地乃有风,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这虎魔在此便是纳风修行。
约莫片刻,那什么了尘道长,空闻和尚便出现在虎魔身边,卑躬屈膝,形若奴仆,面上有一白纸覆盖,写着“伥”字。
此二人竟然已经成为此凶虎的伥鬼。
“主人,我们下山,已经为主人哄骗得祭祀,只要祭祀礼成,主人便可成为南山大王,为此山山神,得此业位,将来修成金丹,不成话下!”
那猛虎开口道:“话不必说得太满,当年我为山神坐骑之时,便知道这个道理,事以秘成。”
“是是是,大王说的是!”
“那县中可打听了,还有什么厉害人物么?”
“没得!只我们揭了榜文,县令是个草包,没看出我们的神异,城隍庙也没个灵应。”
“果然。”
虎魔微微思考道:“北边有一只鬼将,乃是他攻打了城隍灵境,叫那城隍顾及不得,这正是天时地利,我的机缘!”
随即道:“走,接受血食,响应祭祀,保他几百年风调雨顺,吃几个童男女也是应该的!”
当即下山而去。
山下祭祀百姓,正虔诚磕头,忽然一阵恶风吹来,扬起砂尘来,叫人睁不开眼睛。
等再一看,就见一三四丈的大虫,巨口一张,好似个白森森,血淋淋的洞窟,将两对童男女直接囫囵吞了肚中。
随即身形一转,开口道:“往后每年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