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萩快步进门,抬手快速点了癫狂中的吕日白几个穴道,吕日白猝不及防身体瘫软,眼看要倒下去,赶过来的云逐元接住吕日白,甩手将人丢到了外头那群狗腿子身上,“接好了!”
他们可没有叫金贵的首领之子在这里磕着碰着,不过是太兴奋,激动过去罢了。
若非权势压人,底下的人谁敢小看这几位?
吕阿渣越发容不得相里霂,不正是因为身边这些人吗?
他们若是团结一气,迟早有一日,尨壑要落在相里霂的手中。
吕日白根本就不够看,纵使吕阿渣再培养,往他身边安插能人,也是于事无补。
稳住了心神,缓过了强力抵抗吕日白的劲,姒彦握拳狠狠捶向墙壁,“欺人太甚!”
弥萩看他一眼,走向床前,告诉相里霂,“木郔故了。”
吕日白天生缺陷,巫祝说被心魔所控,平日里不显,一旦动怒,他就会失常。嚷嚷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说出个正经的。
相里霂蓦地抬眼看向带来消息的弥萩,云逐元安抚拍了拍姒彦,温声轻语道,“自然老去,他可没受刺激,木郔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厉害。”
木氏部落老族长木郔,可是草原最长寿的老人。
他已经创了记录。
云逐元知道,相里霂又在胡思乱想了,就怕他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以为木郔的死,和几次交手有关。
还有一件事,旁人不说,云逐元只能用他独有的好脾气道,“亓官仓投靠龙拔了。”
一个是昔日好兄弟,每次去木氏都没有落下过。
一个是尨壑的财神爷,掌控了几乎尨壑所有的财富,更是尨壑三股势力中,隐藏最深的一位。
姒彦紧咬着牙根,相里霂当众被鞭打的情形历历在目,恨得浑身气血逆流。
识时务者,是该远离相里霂的,“他倒是懂得审时度势,枉我还担心他性子软,容易吃亏。”
弥萩受不得他的怨妇口气,“管好你自己的脾气!”
像什么样子?明知道旁人有意为之,要击垮相里霂。
始终无言的相里霂动了动手指头,发觉还是使不上力,对云逐元道,“我手串。”
昏睡五日,迷迷糊糊醒来五日,仿若梦游了一世,又好似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间晃荡了一圈。
他好些日子没有碰过从不离身的菩提手串了,只有握住它,他才能理智思考,才能静下心来。
几人都是知道相里霂这个毛病的,弥萩提醒道,“你最好把这东西舍了,省得回头被人利用。”
太看重一件东西,就会形成软肋,对相里霂而言,不管死物还是活物,只要有用,就会被人拿捏。
嘴上说归说,弥萩眼睁睁看着云逐元给他取了出来,好生给他放到手上。
相里霂只盘了两下,状似如常,躺在床上道,“我要去木氏,在那里扎根。”
——
“冷静点冷静点,容我再想想。”
华初头大的很,她没有料到,大儿子会这般干脆。
“没什么好想的,我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而已。”
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华初要跳脚了,“你就一点都不留恋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