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哀家赏赐上官良娣之物,你亲自去给良娣送去。你若是想让你母后再活两年,就去给我生个孙子。你若还不听话,再也别来看哀家了,让哀家归去算了。”
苏虞手持如意,出了明慈宫。
太后命宫女说:“你悄悄跟着去看看。”
过了不久,宫女回来禀告说:“太后,皇上出了明慈宫,根本就没进惊鸿殿。他将玉如意给了王公公,让王公公送过去了。皇上自己,回了瑄元殿。”
太后“滕”地坐了起来,猛喘几口粗气,她漫无目的地东看看,西看看,似乎想看到什么有效的主意。
忽然,太后脑中如电光火石一闪,她这次有了绝妙的主意。
“来人!”
內侍赶紧躬身施礼道:“太后,有何指示?”
太后冷冷一笑,说:“哀家抱恙,你到瑄元殿传旨,命葴凝过来侍疾。”
内侍领命出去了,太后得意地说:“你不是喜欢回你的瑄元殿吗?有本事你别来哀家这里!”
不久,葴凝就到了明慈宫。
葴凝哪里知道太后是装病呢?她见太后脸色难看,病卧不起,反倒触发了她的善良天性,因此细心地照顾着太后。
葴凝端茶递水,留意太后的冷暖饥饱,非常体贴周到,连一向敌视她的太后,心里的坚冰都有些变软了。
不久,苏虞跟来明慈宫了。
苏虞坐在太后床榻前,说东说西的,也不着急回去了。那一双眼睛,时不时往葴凝身上溜。
太后看得清楚,却佯装糊涂,说:“皇儿,你还要忙朝中的事,不宜太累,就回去吧!哀家这里,葴凝照看得非常好,倒比旁人都细心些,有她在此,哀家舒服多了。这些天,哀家就留她住在身边,万一晚上有事,好有个照应。皇上,你请回吧!”
苏虞听太后这意思,葴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又不好反驳,只得答应,拿眼瞅瞅葴凝,又磨蹭了一会儿。没奈何,只好回瑄元殿去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苏虞又来明慈宫探望太后。眼睛巴巴地瞅着葴凝,又无法开口。
一连几天,也不见太后病体好转。苏虞沉不住气了。
苏虞又询问太后病情,太后说:“身体更沉重了,看这样子,是不会好过来了。皇儿,你还是想想办法,给哀家冲冲喜,或许哀家还有一线生机。”
苏虞赶紧传旨大赦天下,并免除当年一半儿的税赋。
太后说:“如此虽好,可压在哀家心里的重石是什么,皇儿不会不知。哀家这时候撒手去了,真是无颜见先皇啊!”
太后将葴凝支出去,颤巍巍地说:“皇儿,你跟葴凝是兄妹,非要在一起,哀家也不管。只是,梧国的江山社稷,总得有子嗣承继吧?你去惊鸿殿,不管哪宫的妃嫔传了喜讯,哀家都让葴凝回去。否则,就等哀家赴了黄泉,再说吧!”
苏虞没办法,心烦意乱地出了明慈宫,想回瑄元殿。
走了几步,苏虞想起瑄元殿孤清冷寂的,实在没有意趣,就停下了脚步。
苏虞想想太后的话,再想想葴凝被扣留在明慈宫,只得将心一横,往惊鸿殿走去。
“参见皇上!”惊鸿殿的尚宫、內侍、宫女都慌忙过来迎驾。
苏虞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不知皇上要往哪个宫去?奴婢给皇上带路。”宋尚宫赶紧迎过来说。
“喔,不必了,朕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