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漠的声音,听得我心脏都在发颤。
是啊,在霍聿珩的眼里看来,我不过只是摔倒了,过于小题大做。
王艺颖要急哭了,“王八蛋,快一点,心心她。。。。。。”
我一把攥住王艺颖的手,阻止她说出接下来的话,我抬眼看着霍聿珩,喉咙里好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
短短几秒钟,我想了很多。
无人欢迎我孩子的到来,难道他也要孤单地离去?
如果霍聿珩知道“不过只是摔了一跤”导致他的孩子没了,他会不会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落下一滴眼泪?
我疼得说不出话,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会离开我,恨意顿时涨满了胸口。
我的孩子会不会也想让他的爸爸送送他?
再说丧子之痛,我怎么能独自承受?
霍聿珩那双眼睛异常冰冷,似乎不想我再这样盯着他,他慢慢踱步过来,向我伸出了手。
他看我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终于厌烦地开了口,“哪伤了?”
我把指尖搭在他掌心里,一瞬间热意包裹住我,烫得我心尖都在打战。
我开口声音像被按在砂纸上磨过,“脚好像摔骨折了,很疼,你送我?”
霍聿珩低低地笑起来,英俊的脸上蔓开肆意的兴味。
他突然松了手,我的手臂滑落,砸在地上,“烟烟在学校有个舞台剧的彩排,她让我去看看。”
他说着,转身。
我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双眼刺痛的程度不亚于身体上的疼痛,我闭上眼仿佛都能看见他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
霍聿珩走了,我被救护车拉到医院,身边只有王艺颖守着我。
她没怪我,只是急得偷偷抹眼泪,又不想让我看见,一个人为我忙前忙后。
医生告诉我必须卧床保胎,说我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我会看着你!你哪也不许去!”王艺颖对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胡思乱想,我放空自己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星期。
我不去想霍聿珩,不去想曲云烟,不去想任何能耗费我精力的人,每天只在意一件事,就是我的孩子还在不在。
直到沈平安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简思雨出事了。
她被歹徒跟踪,被人狂踹小腹和下体,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听着小腹又跟着疼了起来,仿佛能感同身受似的,有些唏嘘女性身体的脆弱。
我也同样惊诧于曲云烟的狠辣。
如果我提早告诉简思雨提防曲云烟,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意识到我应该做点什么了,也应该履行我答应霍振东的承诺。
趁着王艺颖去律所上班的时候,我打听到简思雨的医院,买了束花去看她。
她侧着脸,瘫痪般地躺在病床上,头顶数不清的吊瓶排着队等着被输进她手臂的滞留针里,面孔瘦得完全变形了。
像骷髅头里长了一双眼睛,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双眸空洞无神,更显得她神思恍惚,气息奄奄。
她唇瓣轻轻颤动着,看见我时,流下两滴泪来,“霍太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