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淡,我的脾气,不管是否发泄出来,我都像是在欺负一个孩子一样,竟然会觉得有种负罪感。
虽然她已经不小了。
我哄着她,“月月,我今天喝酒了,让你哥陪你吧,我头有点晕。”
“好,那你早点休息。”
我拐去书房的时候,听到郭月在我身后对着霍聿珩说道,“哥哥,我就说安心会喜欢花吧,你看她抱着都不松手呢!怎么样,要不要夸我!”
我喉间一哽,像是被身后的男女掐住了脖子,脸颊瞬间涨得发烫。
我把花丢在走廊里的垃圾桶,手上残留的花味像屎一样熏人,洗手的时候我看见镜子里发红的眼眶,赶紧低下了头。
等我去到书房,霍聿珩早已坐在办公桌前,鼠标点点点,点的我心烦意乱。
我不知道他是在办公还是在等我,我看见他只是觉得烦。
我拉着梯子在书架前爬上爬下,故意把书架翻的震天响,再也没有什么淑女可言,来宣泄我心中的不满。
霍聿珩眉心微微动了动,淡淡地抬眼看我,“你要找什么?”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劝自己,人总是一半清醒一半释然,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就没必要闹得面红耳赤歇斯底里。
我手上动作没停,没所谓的道,“我大学时候的法学书。”
我决定重新回归职场,书是必须要看起来的,律师是一份特别吃基本功的职业,如果连法律条例都背不出来,那就别做梦了。
他略微思考就应该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眼底有着一贯的清冷和漠然,“你要出去抛头露面?我不允许。”
我抿着唇瓣,“霍聿珩,你没资格管我了。”
他开口的声音是刺骨的寒,“我没资格谁有?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我没想到我和霍聿珩这场酣畅淋漓的对话,竟然会发生在吵架的时候。
从前问他点什么,他多“嗯”几声都算是给我面子了,我没想太多就当拿他练手刺激他说更多的话,试试我的嘴皮子还溜不溜。
“你现在和我提身份未免可笑,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这个家里一直都是两个女主人呢。”
他的神情似乎有着皲裂的迹象,又像是没有,“安心,你现在阴阳怪气的本事不赖,他是我妹妹,我能干出那种出格的事?你想象力别太丰富。”
“你出没出格我确实不知道,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允许她越界了,霍聿珩,你心里但凡还有我们这个家庭,我觉得你多少应该知道‘避嫌’。”
一句话说完,我心底怒气翻滚一片,明明只想说点话气他,我自己却先认了真。
他一副漠不关己的口气,“我们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你也没说过什么。”
我大方承认,“是,所以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他气势过于冷淡,手里佛珠越盘越快,“呵,你还真善变啊。”
我讥讽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看来他今天还特意回了一趟老宅,没有这串佛珠静心,他怕是在郭月面前一天都忍不过吧。
门外传来郭月的大喊,“哥哥,你能不能出来,帮我上一下药?”
上药?
郭月受伤的那个地方可是菊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