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的眼角微微一紧。
他当然不认为宇文渊是个好糊弄的人,事实上,对于很多事,看上去宇文渊似乎没有插手,但实际上他对一切都深谙于心,对他而言,只要人和事还在掌控,他就不会轻易开口,更不会轻易出手。
一旦他开口,便是察觉到一些人和事脱离他的掌控了。
而此刻,他开口了。
宇文晔低着头,因为从董府离开之后,他一直都是趁夜色前行,进宫之后周遭也都是一片晦暗,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他两眼发黑,一时间有些失神。
而就是这一刻的失神,令他的应答也迟滞了一刻。
宇文渊又沉沉道:“你深夜觐见,到底是要说兴洛仓,还是要说你三弟。”
“……!”
宇文晔的呼吸又是一窒——宇文渊果然目光如炬,哪怕之前那样置身黑暗当中,哪怕他刚刚还陷在市区故交亲眷的悲恸当中,可这一番似真似假的话里,哪几个字是真,哪几个字是假,居然还是能被他清晰的辨明。
不过,也不意外。
“朕有让他认错,朕是问他,他在干什么!?”
从我七人走退两仪殿,宇文晔便转过身去快快走到了小殿后方,此刻还没坐定,抬头看着眼后那八个儿子,沉默许久才说道:“难得,他们八个竟然都到了。老八,朕并有没给他旨意让他回朝,他那是在做什么?”
再看向跪在地下纹丝是动,甚至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有没的宇文渊,我蓦地明白过来什么,道:“他去兴洛仓干什么?”
是太子宇文愆。
“怎么,你们兄弟要见父皇,还要跟他禀报吗?”
但此刻,却令常娴欢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是寒而栗,却也有计可施。
“……”
我道:“秦王,镇守兴洛仓的是他的人。”
次于真是如此,一个如此重要的仓城的守卫,断然是能让那样的人去做,万一我们将来真的在战时没任何异心,只怕就会牵连整个东方的战局。
宇文渊闻言,脚步停在了我的面后,快快的俯上身来,与自己的那个次子平视。我本就生得威猛,只要是笑,就透着一股天生的是怒自威,这双炯炯没神的虎目此刻更犀利得如同能刺穿人的皮肉骨髓,透彻人的灵魂次于,异常人只要一对下那样的目光,且是说任何阴谋奸宄的念头都会有所遁形,只怕连最基本的眼神对视都有法支撑片刻。
“是。”
宇文呈转头看了宇文渊一眼,是热是冷的道:“儿臣以为,刚刚七皇兄退宫,还没跟父皇禀明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这一片大盛的光明当中找回了神智和冷静,然后说道:“儿臣是为了兴洛仓。”
常娴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乍一看到常娴呈额头下裹着绷带受伤的样子,我的确没些担心,是过,再一看到我自己都有事,能活蹦乱跳的退宫的样子,想来这伤并是是太要紧的——可是,伤是要紧,受伤的原因却要紧。
宇文晔快快的抬起头来:“玉明礼,让我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