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团练死战给清廷陪葬?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
吴廷明确要铲老广的根子。
那大家没办法,前面血战到底,后面组织出海逃亡,还是能留下血脉的。
……
新会团总陈瑞芬,奋力拨开周围人群,拎着刀四处张望。
口中高呼:
“文老大人去哪儿了?”
“老文,你人呢?”
“淦,文老狗跑了!”
听闻主帅失踪,数万四邑百姓阵阵骚动。
小十万人聚集,想从中寻个人出来也是挺难的。
文元德此时扔了顶戴,扒了官袍。
露出里面的粗布短打,上面居然还有4个补丁!
心腹们目瞪口呆。
心想,
原来老爷是一颗清心,两手准备。
不愧是礼部出来的~
文元德拽下腰间玉佩捏在手掌心,手笼在袖管里,只管闷头猛走。
……
客勇那边更是炸了窝。
一群首领瞪大眼珠子:
“啥?要我们解散?以后广勇报复怎么办?”
曾怀古出奇的平静,站在人群边缘观察不远处的广勇阵型。
他的视力颇佳,
看到对面也是一样阵阵骚动,想必也是被那位陛下的建议震撼了吧。
自从他所在的丰塘村卷入械斗,村民死伤过半,好友战死。
之后,
就是不停转战粤西各地,输赢输赢,反复拉锯。
饭吃一半,厮杀。
睡觉刚躺下,又起来厮杀。
刀,从不离手。
睡觉也得枕在脑袋下面。
这种噩梦般的生活过久了,竟然分不清如今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不过,
他倒是坚定了一个信念,谁也靠不住,只有刀把子靠得住。
……
中间空地,
那柱香忽明忽暗,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