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顾家张灯结彩,有侍从在前面拿着灯,将人引了过来,前厅内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的妇人坐于主厅,眼神滴溜溜扫过顾斐年。
“斐年,多年在外,你能回来叔母很高兴,霜霜惦记着你呢,我也盼着你早日能娶霜霜为妻。”
话落,顾斐年面色一如平常,他冷冷扫了一眼顾霜霜,开口道,“霜霜年纪尚浅,配我实在可惜,我会亲自择一门好的婚事给她。”
“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叔母脸色微沉,“我好歹是你的长辈,我的话如今都不作数了?”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孤儿寡母很好欺负,你别忘了你叔父当初给你的一碗粥一碗面,让你填饱肚子的,你怎能这般翻脸无情呢?”
她话句句尖锐,眼神更是死死盯着顾斐年。
“叔母,你就别逼哥了,哥已经有未过门的娘子了,就在别苑住着呢,日后哥要跟她成亲的。”顾翡开口,他刚一说完,便听叔母姚春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将军府就只有我一个长辈,我替你们做主才算做主,那乡村野地里来的丫头赶紧给我送回去,真是晦气的很!”
她声音尖锐,难听至极,尤其是听在人耳朵里,更是不够舒爽。
顾斐年脸色爷跟着沉闷了几分,“既然叔母不愿意,那斐年告辞。”
他作势就要走。
娇软的女声响起,顾霜霜起身,走到顾斐年跟前,盈盈一笑,“堂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母亲也不是故意这般说的,她只是告诉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家亲戚通婚,反而才不会被别人给抓了空子。”
乍一听是有点道理。
顾斐年眯了眯眸。
“你今日去找过小禾了。”
顾霜霜低笑道,“嫂嫂是个很好的人,说话也温柔,霜霜可喜欢了,就是看起来年纪小,而且不会伺候人,若是堂哥娶了,会很幸苦的。”
“她不需要会这些。”
顾斐年开口。
顾霜霜莞尔道,“瞧堂哥说的,她也不会不是吗?”
“一个乡村里来的女子,只会种地种菜,哪里会我们这些世家女会的女红针线,那小拇指都比我的粗上不少呢。”
安小禾站在屋外,她脚步顿了顿,里面人说的话历历在目,都是些羞辱人的话,身为厨娘,再怎么着也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身份,顾斐年却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身份尊贵,哪里是她可以比拟的?
她若是强行攀高枝,只怕今日听到的话只会更多。
何况她本来就打算相安无事,好好在京城过日子,再将弟弟妹妹接过来一起住,就足够了。
“霜霜,住嘴。”顾斐年沉声,“她不是你能诋毁的。”
“确实如此,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呢,堂哥,母亲也是在心疼你,想你找个良家姑娘好好伺候照顾的。”
“霜霜不才,身份上没多大出处,可照顾人却是一觉,更不会让堂哥为难,实在不成你欢喜她,纳个妾便了事了。”
“霜霜日后和她平起平坐如何?”
顾斐年眉头皱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