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马上又开口问:“那你知道他们姓什么吗?”
渔民点了点头,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一个夏字,“他们姓夏,我不知道那个父亲叫夏什么,但我知道他的女儿叫夏婉。”
陆远唇角勾了起来,名字对上了,看来渔民口中的那对父女确实就是他们要打听的人。
“他们父女如今还在这里捕鱼吗?”
渔民摇了摇头,两只手扯着树枝上面的叶子,“我听说在二十年前,夏婉那个嗜赌的父亲赌输了很多钱,就把她卖入青楼抵债了。”
陆远挑了一下眉,竟然和档案上的记录是吻合的。
“那你知道她当初被卖入了哪家青楼吗?如今可还在里面?”
掰着光秃秃的树枝,渔民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往空中抛银子的动作停了下来,陆远眉头皱了起来,“那她的父亲如今在哪里,你知道吗?”
渔民又摇了摇头,手上一个用力,树枝被掰断了,“我也不知道,但他应该还在漓洲。”
问的问题就没有几个回答出来的,陆远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用眼神和顾斐年无声地交流。
渔民见陆远不再问了,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陆远摇了一下头,问的都回答不上来,还问什么呀。
渔民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远手里的银锭,“那你会把银子给我吗?”
他其实不应该讨要银子。
毕竟人家问的事情,他大部分都没有回答出来。
但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他又捕不到什么鱼,只能厚着脸皮要银子了。
“当然会给,我说话算数。”陆远弯下腰,将那一锭沾了他体温的银子放到渔民的手中。
“谢谢。”渔民又惊讶又感激,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捧着银子,从地上站起来,给陆远鞠了一个躬。
“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陆远摆了摆手,随即和顾斐年离开。
渔民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扯着嗓子道:“你们若想找到夏婉的父亲,可以去那些赌坊看一看。”
“好。”陆远转过身冲着渔民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继续和顾斐年往前走去。
一天后。
时辰还很早,位于漓洲西南方向的一家赌坊里面却已经是人满为患。
那些人,或是欢喜大笑,或是破口大骂。
仅是几局,有人就赢得盆满钵满,有人却输得身无分文。
赢的人可以留下来继续,也可以选择离开;输的人也可以选择离开赌坊,或者是向赌坊借赌资。
但一定要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做抵押,赌坊才会愿意借赌资。
像那种既没有值钱的东西做抵押,还想借赌资的人,赌坊就会毫不客气地把他给丢出去。
此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被赌坊的打手揪着后衣领从里面提溜出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往地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