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后方的桌上,摆放着自己的洗漱用具。
将手里的官服交给童二,顾斐年提步走了进去。
用一只手将没有完全打开的房门重新关上,童二抱着衣裳转身,看到站在桌前的顾斐年正用挑灯的东西拨了拨烛芯,微暗的烛火立即亮了许多。
童二走过去,将手里的衣裳放到桌上,然后一件一件地给顾斐年穿在身上。
不多时,便只有最外面那件大红色袍子没有穿了。
童二将那件交领对襟且是广袖的锦袍拿起来,照样让顾斐年先穿两只袖子,接着抓着衣襟往前轻轻地一拉,再将衣襟交叠在一起,然后系上一尺宽的黑色的腰带。
看童二将腰带系好了,顾斐年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去洗漱。
童二赶忙跟着去伺候。
一盏茶的时间还没有到,顾斐年就在童二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了。他将手里拆叠了好几下且被水完全浸湿的白色绸巾打开,再随意地搭在里面装的虽然已经被他用来洗脸和洗手但还是很清澈的水的盆子边缘,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分开双腿坐在椅子上,抬手朝站在一旁的童二招了招手,示意其可以过来帮他梳头了。
童二看到顾斐年的手势,立马拿着梳子过来了。
顾斐年的头发,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放下来。
因此,他的头发还是很柔顺,没有出现什么打结的问题,梳子可以很轻松从他的头顶滑到发尾。
只是稍微地梳几下,童二便将梳子放下,将顾斐年黑绸一片的及腰长发又全部都挽在头顶,照样用那根一端是莲花造型的玉簪固定住发髻,再把左右两边各插有一根白色鹖羽的大红色纱制冠帽拿起来,轻轻地戴在他的头上,然后稍微地调动了一下位置,有一点歪斜的冠帽便戴正了。
如此,便是穿戴整齐了。
而现在,也快要到上早朝的时间了。
顾斐年站起身,顺手拿起放置在桌子左侧的佩剑,动作熟练地悬挂在腰间的左边,再用眼角余光看了童二一眼,便疾步往屋子外面走去。
童二看了一眼顾斐年离去的身影,便开始收拾东西。
现在又还不到寅时三刻,而夫人一般要到卯时一刻才会动身去酒楼!
也就是说,他今天依旧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在这一个多时辰里面,他就是去睡觉都可以。
但他这个人吧,早上只要起来了,不管有没有睡醒,都不会再睡了。
所以,以往他一般都是练剑。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睡下后就一直噩梦连连,弄得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他突然很想再去睡一会儿。
只用了七八分钟,童二便把顾斐年用过的那些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床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