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锦主动把胡驿丞放了进来,又让驿兵把试图围观的客人驱离。
等赵念生的意志完全被锦衣卫水疗所带来痛苦击溃之时,李锦让门外驿兵找来纸笔,请驿丞在一边记录。
“赵念生,你说的经过我大概懂了,但本官还是不明白,那后院的羊是怎么回事?”,李锦手指敲着桌面,仿佛闲谈一般。
“我~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赵念生的嘴角流出有些粘稠的液体,“我把那六个人的胎光魂,全部打入了那些羊的魂魄里。当日我一时冲动,让他们死的太容易了,我要他们做几年畜生,再让他们看着自己一只只的被剥皮抽骨,下锅熬肉,方能解我心头恨。”
胎光乃是命魂,存住胎光在羊的身上,且只有胎光,郑源刘喜云等人能感受到自己的经历,却不能动,宛如一个个全身瘫痪的病人。
这是赵念生能想到最残酷的报复。
“原来是这样。”李锦点点头,语气冷冽起来,“郑源刘喜云意图谋害你,杀了就杀了,那两个孩子,你也下的去手?”
面色苍白的赵念生凄惨一笑,“大人,你莫非糊涂么?”
“放肆!”,胡驿丞一声怒喝。
“汪!~”,李锦脚边的大黄也对着赵念生龇牙,表示不满。
李锦轻描淡写的斜了一眼大黄,狗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暴露了能听懂人言,又乖乖的趴了下去。
抬手示意驿丞不要说话,李锦站到瘫坐在地的赵念生身前,“本官来听听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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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孩子是襁褓中的婴儿,小人必会放他们一马。可他们分明已经到了可以明事理的年纪,却每日在我面前称呼那贱妇为姑姑,不就是在帮着那贱人来骗我?”
“许是郑源教的。”
“从小就教成这样,长大能成个好人不成?杀了便杀了。”,赵念生声音里带着愤怒,可受过刑的嗓子已经让他吼不出来,只能低声细语,“更何况,那一对贱人若是事成,贱人的两个子嗣难道不获益么?正是因为这两个崽子渐渐大了,那贱妇不想再流窜四方,这才打算谋害我的性命,好鸠占鹊巢!”
李锦一时无语,忽然觉得赵念生说的有点道理,但心底却无法接受赵念生对孩子下手。
摇摇头不再去想,反正赵念生罪行已经做下了,自己也无法挽回两个孩子的性命。
双手放在赵念生的双肩,轻轻一抖,赵念生发出诡异干涩的痛苦叫声,瘫倒在地。
回过身,李锦拿过在驿丞手中的笔,在口供上签押,“胡驿丞。”
“下官在。”
“找几个辅兵去马厩把羊杀了,挖个坑埋了吧。“郑源等人已经身死,连尸体都烧了,只存了胎光在羊身上,还是赶紧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驿丞点头称是,就要出门,又被李锦拦住,指了指地上的赵念生,
“把此人捆了,现在就送去县衙。他身怀一些术法,不过我断了他的肩胛骨,让兵卒小心看管就不会有事。至于该如何判罚,不是锦衣卫该管的,本官就不过问了。。”
李锦甩手就走,大黄摇着尾巴紧随其后。
刚跨出门槛,李锦又回头说道,
“差点忘了说,送去县衙时告诉本地知县一声,此人畏罪潜逃,在杨清驿以利刃袭杀锦衣卫。这可是死罪,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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