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哥那些朋友没一个喊霍总。
陈白压低声音,煞有介事说:“比起朋友,霍总说是我老板更合适。”
老板这个称呼在财神在的时候断然不能说出,现在对方不在,他说得极其顺畅。
霍晴一点头,说难怪。
难怪她哥在的时候二白笑得淡了很多,原来是因为这样。
虽然还没出社会,但她大致也能猜到应该没人会对自己老板笑得灿烂且真心实意。
任务已经完成,没有打算继续留下参与一家人小聚,陈白原本在第一时间打过招呼想要离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在之前却叫住了他,问:“你周末是在海洛餐厅弹钢琴吗?”
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下,陈白说是。
张玲笑得眼睛弯弯:“我猜也是。”
这次在状况外的成了霍晴,她左看右看,试图弄清这两人在讲什么。
海洛餐厅是陈白打工的餐厅,也是张玲朋友平时偶尔会去的餐厅。
朋友不常去这家餐厅,但自从餐厅换了个弹钢琴的钢琴师后每周末都必去,说新钢琴师很讨人喜欢,要是她去了也一定会喜欢。
关于长相朋友没有多说,只说长得好看,最近换了粉色的头发。
然后今天就看到了。
陈白没立即走,暂时留下来陪霍母唠嗑了。
天生自来熟跟谁都能唠,加上有充足的和街上各商店老板的聊天经验,他跟年长一辈的人也能聊得开。
张玲坐在轮椅上,笑得眼睛弯弯。
这家里多了个人,瞬间热闹不少。热闹但不吵闹,也不需要说些客套场面话,聊些不着边际的家常,连带着心情都舒心不少,对旁边这一头粉毛越看越喜欢。
染粉色常让人看得觉着轻浮,旁边的人却不是,只会让人觉着他天然就适合这个颜色,聊天聊下来,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个人实际上并不浮躁,踏实还实诚。
确实很讨喜。
唠嗑期间厨房的点心大叔做了几个小蛋糕,粉毛去观摩学习,大叔唠开心了,传授给他烤小蛋糕绝技。
霍晴这下完全看出来了。
陈二白平时在直播间那么能唠不是因为是直播需要,是这个人本来就很能唠,并且跟谁都能唠。
下午时候,还需要回去准备直播,交换微信以备以后聊天后,陈白提出了离开。
张玲让家里司机送他回去,说有机会再来玩。
这种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山上难打到车,陈白于是点头。
霍晴和刚见面一样,撑着伞站在大门边,对着他挥挥手。
车辆逐渐消失在雨幕里,只剩下不断的雨声。
从庄园大门往回走,穿过庭院,等到霍晴回到屋里的时候,二楼一个人影刚好走下。
是休息好的她老哥。老哥视线扫了眼客厅,问:“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很明显。霍晴说:“要直……有工作,刚回去了。”
直播是她和二白之间才能知道的事,一句直播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刹车刹得及时。
霍川说:“真走了?”
霍晴瞅了他一眼:“他又不是你之前找的那些人。”
也只有她这渣哥之前那些人会无论如何找上门来还想留下,二白只是来工作,并且很显然也没看上她这哥。
霍川简短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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