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街上开始变得扰攘起来,天色已经大亮。
丝丝叫楚小木三人洗漱后,一起吃过早饭再带他们去找玄英。
不过静兰和楚小木还需易容改妆,以免被金璃儿的人发现。
在等待的间隙,静兰忍不住问起丝丝的怪异术法。丝丝也只是叹气,说自小便是如此,白天是正常的少女模样,晚上酉时后半段直到第二天早上寅时时分,自己便会变成麻婆婆的模样。
静兰问难道就没有什么灵药可以医治么?
丝丝说自己从前只知道这是天生如此,从未想过医治,这两年来倒想治好这种怪病,问了一些人,却没有一人有医治之法,灵药之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已不报什么希望了。
静兰将自己是天相黄杰士弟子的身份说了出来,又说待回到碧城,一定替他问问师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治好这种半日少女半日老妪的怪病。
丝丝听静兰说她的师父是三大奇人之一的黄天相,登时两眼放光,说自己早有打算去碧城找他的,无奈被一些事情耽搁,一直没有成行。等你们三人的事情办妥回碧城,自己也要跟着去一趟,黄杰士术法通玄,说不定就能治好这种奇怪的病症。
楚小木坐在一旁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心里却暗暗担忧,心说你是世上的纯灵之体,这种现象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症,而是天生带来的某种术法表象,要想靠灵药改变,只怕没有什么用处。
四人用过店伴端来的早饭,一齐出了客舍。
客舍外早有一辆蒙了青布的马车等候,自是丝丝命令店伴准备的。
丝丝吩咐了车夫几句,与三人一齐钻进车中,轻声说道:“他不喜欢别人打搅,因此住得很偏僻,我们坐车也只能坐到外面些,后面还要走一大截路。”
楚小木心说玄英性子孤僻,住得偏僻也很正常,怪不得他虽是金阳城的大人物,外面的百姓几乎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丝丝跟静兰、小莹一路闲聊,楚小木则掀开车帘的一角,用心记下行过的路。
约莫行了八九里,车夫吆喝着将马停下。丝丝说道:“马车只能走到这里,剩下的我们走路。”
带着三人下了车,车钱也不付,车夫赶着马自顾自地走了。大概那店伴已代为付钱,或者这车夫根本不敢收她的车钱。
丝丝带着三人沿街走了一段,接着拐进了一条窄窄的弄堂,行了没有多远,前面出现四个手持长矛,头戴金色鸟羽头盔的铜甲兵士。
楚小木三人心说看来又要扯一番话,却见那四名军士看到丝丝之后,瞬间收起懒散模样,一个个站得笔挺,不敢稍动。
丝丝也不理他们,径直走过,说道:“金阳城的兵士做什么都懒洋洋的,总得好好治一治才行。”
接着又七弯八拐地走了好一阵,沿途时不时地看见三五个兵士放哨,定是防着他人不小心闯了进来。
楚小木不免有些小小担心起来,心说玄英性子虽然孤僻,但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爽直人,怎地当了金阳城的什么将军之后,居然喜欢搞这么奇怪繁琐的一套,住得偏一些深一些也就算了,何必劳烦这么多兵士把关守道。
也不知丝丝姑娘说的是真是假,他是否真的记得我们之间在焦山几个月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