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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昭宁是真的累极了,第二次甚至在沐浴的时候就昏过去了,赵翊才觉得是堪堪满足。在浴桶的水未冷之前,赵翊终于抱着她出来。给她擦干净身子,再给她换上寝衣,抱着她到罗汉榻上去。
他抱着她靠在迎枕上,而她宛若小猫般靠在自己身上,呼吸也是轻轻的,软甜的面颊宛若可吮的雪白杏酪,如羽般的睫毛垂下,丝丝分明,虽然是半昏半醒,可是细软的手却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襟,却仿若很依赖他一样。赵翊看得心里软极了,轻轻地在她的唇边落下吻。
方才最后,他在她身上有些失控了,他甚少有这种时刻,他一向是耐力极好的,战场上哪怕肩膀受了穿刺之伤,他也能不动声色地继续打仗,不让敌军看出他的异常……大概还是对她欲念太深的缘故吧。
但是这样轻轻的吻,还是让昭宁醒来了。
毕竟现在夜还不深,不到她惯常睡的时刻,她方才只是太累罢了。
看到她睫毛轻轻动了,然后睁开眼睛,虽有一丝困倦,但还算清醒,赵翊笑着问道:“觉得如何,身子可有什么难受之处没有?”
赵翊不问还好,他这样一问,昭宁立刻想起他刚才逼她做的那些事,这个人好像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优雅,正人君子。她红了脸,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
那看的一眼仿若是埋怨,却又有着更潋滟的生动。
且昭宁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第一次对赵翊说话没有用‘您’,而是用的‘你’,埋怨得也这般自然。
赵翊却注意到了,一点生气也没有,反倒是被她瞪一眼心里酥软得要命,将这个胆敢说‘都是你’的冒犯之徒搂在怀里,哄她说“好,好,都是我!我们昭昭不要生气。”
她听到他哄孩子的语气,也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见君上仿佛没有怪罪,好像……还有点高兴?还将自己更紧地搂在了怀中,轻拍她的背。
她的心也软得像饴糖一样,靠着这个人坚实的怀抱,看着他的坚毅的下巴。觉得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理解,无论遇到什么风雨,都会有这个人帮她遮挡。他是她的君,也是她的夫君,更是她的师父,而她也是如此,是他的妻,是他的子民,且还是他的徒儿,他是她一切保护的结合。
两人在寂静的月夜里,在游鱼琉璃灯波光粼粼的金光里,静静地靠着。
赵翊看着她嘴角甘甜的笑容,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
他知道,他必须要将那件事告诉她了。
这件事说出来,也许会碎裂暖月,也许会良夜无存,也许她会另有所想。但是他也,必须告诉她了。
“昭昭。”赵翊轻轻地道,“我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诉你,你先坐起来。”
昭宁有些困惑,君上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如此郑重其事。她突然想起,似乎新婚之夜的第二日,师父也说有重要之事要告诉她,只是那时候被意外打断,师父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下,他又打算告诉她了。
她坐起来,既然是重要之事,她干脆先坐到了他对面。看着面前这个英俊无匹,执掌天下权势的帝王居然抵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她更是在心里纳闷,她敢说普天之下,对于他,没有比她知道得更多的人。可究竟是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呢。会不会……与他前世的那些谜团有关系?
昭宁的呼吸略紧了些,然后她道:“师父,您说罢,究竟是什么事?”
第137章
赵翊看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道:“你还记得,你曾在药王庙救过我的事吗?”
昭宁点头,她当然记得了,当时师父看起来极是痛苦,仿若理智不存,浑然不似他平日温和的模样。她一直不知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今天要说的事与此有关?
赵翊继续说:“其实那是我练武的后遗症。我所习功法,是当年先祖求于青城山的秘法,虽然练到极致能天下无敌,可却极容易经脉逆行,导致剧烈头痛,发作时更攻击性极强,所有靠近我之人都会被痛得失去神智的我绞杀……”他轻微一顿,看向昭宁,“你是唯一一个,在我发病的时候靠近我,但不会被我所伤之人。”
昭宁心中暗惊,她只知道当时赵翊看上去极其痛苦,却不知道有如此凶险!
她不由问到:“此功法后遗症如此严重,师父当时为何会练呢?”
赵翊当时可是王世子,身份无比尊贵,为何要练这样霸道的功法,高祖皇帝应不会允才是。
赵翊嘴角微微一扯道:“这功法秉性纯阳,而我是纯阳之躯,我修习它事半功倍,旁人远不及我。自然,我练的时候并不知它会有这般严重的后果,知道时也晚了。且因为我进益得快……故经脉逆行发作起来,也是加倍的痛苦和嗜杀。为了抑制这种痛苦,不至经脉逆行而身亡,我必须服用一种药丸。”
赵翊伸出手指,在小几的一侧摸索,大概摸到个凸起,往下一按,竟出现了一个暗槽。他从暗槽中拿出一只拇指大的琉璃瓶来,可见里面装着的药丸粒粒鲜红。
昭宁立刻认出,这便是当时赵翊在药王庙发作时,她给他吃过的药丸。
赵翊看着此药道:“此药丸虽能抑制我的经脉逆行,可药中却含有一味剧毒的蛇胆,与我的纯阳体质冲撞,使我身俱阳毒。我十二岁时凌圣手曾为我诊断,从此以后……我无法再让女子有孕,除非能找到不惧阳毒的女子,可这样的女子万万中无一。几位机要大臣暗中以凌圣手留下的秘药试过无数女子,直到耗尽都找不到。不光如此,倘若继续服药,我也会慢性中毒,寿命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