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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终于成为摄政王,将她囚于禁庭之后,他喂了她毒药,也是掐着她的脖颈,冷笑着在她的耳边从容地说:“这药会让你渐渐不能说话,不能动,变成一个真正的活死人……”
没曾想,她现在又被她掐着脖子,而且力透入骨,她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谢昭宁抓住他的手,拼命地吐出几个字:“赵瑾……谁跟踪你,巧合……而已!”
赵瑾却露出冷笑,巧合,谢昭宁跟踪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前科累累。只是眼下她越发的胆大了,竟然敢跟到自己家里来,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杀她吗?她此时若是悄无声息地跌进池中,谁也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他这些年杀了太多的人,为了皇叔坐稳江山,多一个两个的,他也不是很在意。想必,皇叔更不会在意。
只是不知为何,掐着谢昭宁的脖颈,看着她的脸在痛楚中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他突然觉得谢昭宁好似比以前更好看了,以前的她总是浓妆艳抹,穿金戴银,根本不管适不适合她。现在她身着一件雪青色的素菱纹缎袄,梳了个简约的盘髻,只戴了一只东珠的簪子,白嫩如春日杏花的脸上,竟是未施脂粉。而她因为痛楚,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洇湿了睫毛,睫毛轻轻颤抖,竟不知为何触动了他,好似十分的可怜,竟让他下不去手,甚至不由地略微松了一些。
而暗处蛰伏之人看到这般场景,立刻想起身帮忙:“二郎君不知娘子身份,怕是要下杀手!”
另一人将他拦住,声音低哑:“君上有言,咱们暗中保护娘子,决不可暴露让娘子知道!再等片刻,二郎君应该不会为小事滥杀无辜的……”
两人议论之时,不远处正好有脚步声响起,看到这场景似乎大惊,随即传来华氏怒气冲冲的声音:“赵瑾,你在干什么,快放开谢家娘子!”只见盛装的华氏在几个贴身女使的簇拥之下,大步走了过来。
赵瑾这才松开手,他手撤得太快,昭宁差点跌落在地上,幸而扶住墙才站稳。捂着喉咙咳嗽个不停。
瞬间的功夫华氏已经走近了,见昭宁咳得厉害,更是气了:“赵瑾,你这是做什么,怎能如此对谢家娘子!”连忙亲自上前扶昭宁起来,又给她顺气道,“昭宁娘子,你可还好吧?都是赵瑾的错,我代他向你道歉!”
面对华氏担忧的神情,昭宁也只能道:“无妨……王妃不必担心,我咳一下便好了!”
华氏对她一向极好,昭宁不忍拂她的面子。
赵瑾见母亲竟然对谢昭宁如此亲近,眉头深深皱起:“母亲,你可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以前三番四次跟踪我不说,如今还混入府中跟踪于我,方才还暗中偷听我与旁人说话。实在人品低劣!”
“你胡说个什么!”华氏很不相信,她已经认为昭宁是个绝对的好人,她道,“昭宁娘子是我特地邀来做客的,方才只是累了出来走走,我还正在找她呢。何况她为人良善,品行高洁,怎么会跟踪你还偷听你,一定是你搞错了!”
赵瑾几乎快被母亲这一番话给气笑了。
母亲虽然生得精明,但其实最糊涂不过,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将她轻易蒙蔽。
这谢昭宁倒是长脑子了,知道从他这里下手无用,竟不知如何套了母亲的近乎,恐怕还是对他旧情未了,所以想出些法子来接近他!他平生最不喜旁人痴缠于他,还是谢昭宁这种人!
所以方才生出的一丝怜意也莫名地没有了。
他看向谢昭宁,冷冷地道:“谢昭宁,我警告你,你可莫要动一些歪心思。否则……”他竟然笑了笑,“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听着怎的如此耳熟。
昭宁觉得此事也无法解释,谁让她为了躲避他,反倒是弄巧成拙了,她只直视着赵瑾,缓缓地道:“赵瑾,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已别无任何心思,你自己不要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才是!”
赵瑾又怎会信她这番话,这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招数罢了,曾经对他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再也看不到别人’的人,会突然就不喜欢自己了?何况她今日跟踪自己,偷听自己说话,是他亲眼所见的。不过他还有要事去做,也懒得在此跟她废话,他只道:“谢昭宁,你记住你自己的话就行。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转身走人,就是华氏在他背后骂他,都未将他喊回来。
赵瑾走过假山,看到一座荒院屹立在眼前,那曾经父亲养虎豹的处所,已经凋败不堪了。
他看着这座荒院,却没由来地生出一种极厌恶、酸涩之情。情绪复杂得他都觉得矛盾,不知为何看也不想看到。
他淡淡道:“陈风。”
他背后跟着的护卫立刻应声。
他继续道:“吩咐人将这座荒院拆了吧,留着也是无用。”
陈风应喏,他则大步走向前方。
手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细腻的触感,是他从未感觉过的,让他很不习惯,缓缓握紧了拳。
而赵瑾走后,华氏愧疚地对昭宁道:“昭宁娘子,不好意思了,阿瑾他平日只是待人冷淡些罢了,也不怎的,今天这么对你。你放心,等他回来了我定会好生责骂他!”又有些好奇道,“不过我听你们的语气,你二人以前可是认识?”
昭宁想此事该怎么说呢,想了半天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对华氏笑了笑:“王妃不必担心,以前有些误会罢了。我知道他脾性一向不好,我不会同他计较的。”
华氏听了就高兴起来:“误会就好,我就知道是误会,你这么好的人,他却那样揣测你,真是他不应该。”她扶她起来,道,“我听你家人说你来了,却出来散心,便立刻来找你。这下找到你可太好了,随我一起去宴席上吧,你不知道,今日可有极大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