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卫宴洲知道她喝那杯茶是故意,她在主动钻入谢轻漪的圈套。
她将程家看的比他,比孩子要重。
那他们现在粉饰太平的一切就会应声而烈,或许会将他们都变得面目全非。
程宁感觉有点累了,或许是醒来太久,也或许是面对卫宴洲的时候,总是要不自觉地想太多。
卫宴洲看出她的疲惫,将她扶在枕上躺好,盖好了被子:“睡吧。”
外头的雨依旧没停,淅淅沥沥地下。
好似没有尽头。
殿内的动静渐消,廊下值守的下人也隐去了声响,只是院中的荷塘水位高涨。
夜已深。
偏房的门被打开,春华探出头,握着一柄油纸伞出来。
她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个。
关上门撑开伞,沿着偏门出去了。
宫中的宫道繁杂,四通八达,春华一路走时,曾遇到两拨巡夜的侍卫。
有认出她的:“春华姐姐,这是往哪儿去?”
侍卫们只披着蓑衣,雨滴簌簌落在地上,这样的雨夜,执勤也困难。
“我去离月宫里替娘娘取个东西,诸位夜里当差辛苦了。”
临华宫现如今是皇宫最为紧要的,连带着春华也有很多人识。
她走哪里几乎都有人认出来。
于是干脆不怎么遮掩,大大方方地出现。
而离月宫与临华宫素来交好,说是去离月宫,也没有人会起疑。
“春华姐姐才是要当心,这大晚上的还可能打雷,姐姐快去快回。”
侍卫长不敢有阻拦和怠慢。
何况春华是熹妃身边的大宫女,她要去何处,自然是替熹妃娘娘办事。
至于办的是什么事,他们也不敢打听。
春华绕过他们继续往前,目的却不真的是离月宫,而是离月宫与临华宫中间的凤鸾宫。
凤鸾宫本该把守森严,严禁进出。
春华迈步上阶,立刻就被人拦住了,守卫抬刀一挡:“春华姑娘留步,陛下有命,凤鸾宫严禁探视。”
好端端的,春华来凤鸾宫本就不寻常。
何况凤鸾宫为何会被圈禁,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放她进去,岂不是等同于扔进去一枚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