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快的令人抓不住就过去了。
王喜不敢看卫宴洲的神色。
过了许久,卫宴洲才一转身,只字未落,抬步离开。
他走后,欧阳曦的身子一下瘫软,幸亏被一旁的茵茵扶住才未跌下去。
茵茵害怕极了:“娘娘。。。。。陛下会不会——”
会不会去查,会不会觉得她家娘娘居心叵测?
“他太敏锐了,”欧阳曦唇色惨白:“我只能冒险说到这。”
接着,她又冷冷一笑,笑的有些悲悯和自嘲的模样:“你猜他能忍得住不去查么?”
“甜杏那日被我们逼问,不是亲口说了,她想投诚熹妃么?熹妃明知那梅露是有问题的,可还是喝下去了,此事若是陛下知道,他们便再无可能。”
茵茵将欧阳曦扶到榻上,小声地说。
即便皇嗣万分惊险地保住了又如何,十月怀胎漫长,枝节横生的机会多的是。
欧阳曦看见铜镜中自己的脸,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侧颊:“这宫中,靠真情是走不下去的。”
“娘娘,陛下对娘娘好着呢,论真心,熹妃藏掖着的心思比宫中所有女人加起来的心眼都多,娘娘何必自责。”
镜中的欧阳曦,年轻漂亮,端庄稳重。
她看着自己,回想入宫后种种,笑了:“帝皇的宠爱,确实尝了才知道滋味。”
自从年宴那日,卫宴洲突然出现解了她与谢念瑶的围,欧阳曦就动了心。
她明知卫宴洲不过是做戏,与自己的亲密,也不过是给程宁看的。
可是那样一个人,即便对你笑的不是真心,可他握着她的手时,驱散的又何止是寒冰?
欧阳曦觉得,要怪就怪当初卫宴洲注意到了自己。
但她不愿做月亮身边星,程宁与卫宴洲本就是一段孽缘。
开始是错误,注定了结局也是错误。
而她不是谢念瑶,更不是谢轻漪,她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慢一点而已,但也没什么所谓。
茵茵自当是为自家主子高兴的:“娘娘,您方才试探程家的事,如何?”
皇帝可谓是提程家色变了。
不过看不出来究竟是不是程家出了事就是了。
欧阳曦淡淡道:“我只知父亲密探过,程氏一族都被秘密从大狱带走,但是方才,我也看不出陛下的神色。”
不论怎么说,程家是卫宴洲的逆鳞,她不敢探听的太明显。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程宁醒了,皇嗣没事,那卫宴洲不应该愁容不散才对。
所以她思来想去,也只想到或许是程家出了事。
但是卫宴洲想瞒的东西,查起来不会容易。
父亲尚且得不到消息,她也只能靠猜了。
*
卫宴洲回临华宫前,程宁就已经醒了。
她不被准许下床,就只能靠坐在床沿看春华绣东西。
春华的女红本就是上乘,知道程宁怀孕以后,就可着说要给小主子绣肚兜。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绣了也是白费。”程宁浅笑着看她。
“蓝的粉的都绣上,备齐了总不能出错吧?”
程宁随她去了,不过问起了卫宴洲:“陛下离开临华宫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