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卫宴洲抬眼黑沉沉地看他。
傅佑廷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即便卫宴洲情绪不善。
他脾气起来的时候,该发作还是会直接发作。
除非程宁在他面前。
“换人就换人!”傅佑廷摘下脑袋上的官帽,直接扔在卫宴洲的桌上,呼哧呼哧喘着气:“谁带得动南疆,你倒是指个人给我看看!”
吓死人。
不论是陛下还是傅将军,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像是要杀人。
傅佑廷是气的。
卫宴洲是被他缠了一个上午,烦的。
傅佑廷什么都好,可是脾气太过急躁,更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许多事没法直白地解释,不过卫宴洲确实没有更换南疆主力的意思。
即便他对傅佑廷这个人,夹杂了许多保留意见,也并不见得多待见。
“闹够了没有?”他捡起官帽,沉沉地看向傅佑廷。
傅佑廷一愣。
这句话就如同他爹经常问府里后宅那些爱折腾爱闹的妾室。
他管刚刚叫闹?
他都要辞官了,兹事体大,瞧着像是在闹??
“陛下息怒,”王喜赶紧跑前去,接过卫宴洲手中的官帽,又小跑着交给傅佑廷:“将军也息怒,有话好好说!”
“哼!”
傅佑廷没接帽子:“你给我个按兵不动的理由,是嫌晋阳的国土太大了,恨不得有人瓜分了去?”
他带兵多年,还没听过边关异动皇帝按兵不动的道理。
可若是他坚持违背圣旨,独自前去,就代表着另一种意味的谋反。
所以他被禁锢在这里,愤怒地发泄怒气。
但是卫宴洲显然也是被他惹怒了,他向来做事有他自己道理。
不习惯解释是他本性,因此很多时候,会惹的朝臣和下人觉得他捉摸不透。
他突然想,若是程宁在,定然不会这么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她总能从细枝末节里,揣摩出卫宴洲做一件事的动机。
明明天亮才离开临华宫,但是卫宴洲现在就很想见她。
两人四目相对,傅佑廷不怕死地紧盯着他。
他看起来是真的非常不解。
于是卫宴洲大发慈悲,解释:“因为治标不治本。”
“什么意思?”
王喜适时地出声解释:“将军,南疆每年的暴动,大约有几起?”
边陲小镇里,经常会有邻国的士兵或者山匪窜入晋阳的地界。
这是年年都在发生的事。
傅佑廷道:“大的三五起,小的不计其数。”
但是因为他将南疆守的固若铁桶,因此并没有出现任何令人有机可乘的突破。
“陛下的意思是,这些小规模的骚扰,烦不胜烦,不如找个时机,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