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寒意刚一散去,韦远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惶恐,“扑通!”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可是像今日这般,有生命危险,被人拿剑搭在脖子上,是他生平第一次经历,也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到,有到阎王爷那里报道的风险。
纵然他和王平安说了很多年,从王平安的话语之中,听得出来,王平安对他没有起杀意。
他有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从王平安的利剑下活下来,可是搭在脖子上的剑器,时刻透露出来的寒意。
很容易让他自己吓自己!
谁让他命在王平安手上,是生是死都由王平安做主?
“唐,唐,唐供奉,你刚才算是害惨了我,我喊你住手,你为何不住手,难道你真想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这个邪修的手上?”
韦远生气道。
此刻的他,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逐渐恢复过来,心底对唐安志,这個被他请来保护他性命,却不仅没有保护到他,反而是差点害了他的罪魁祸首,是充满了怨恨。
要不是顾忌,自己不是唐安志的对手,哪怕周遭是有一众捕快……
这些捕快,在他被王平安挟持期间,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他不指望,自己和唐安志发生冲突,这些捕快有胆量对唐安志拔刀。
只能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突,只敢埋怨唐安志的不对。
“韦县令,你好歹也是儒家子弟,这么多年的儒家文章难道都白学了吗?”
唐安志看着韦远愤怒的模样,差点是没有气笑,自己都还没有说他什么,他竟然还好意思指责自己。
他是真不知道,韦远是哪来的脸面,好意思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好歹是儒家子弟,学了这么多年的儒家文章,竟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韦远生气道:“唐供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被邪修挟持,还是我的错!”
“不是你——是,是,是,韦县令,你说的没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
唐安志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可是看着韦远的模样,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哪怕是十分正确的话,这狗东西都不会听进去,谁让他是那种只会怪罪别人,不认为自己有错的玩意,懒得和他一般计较,道:
“韦县令,既然那个邪修被解决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把那个欲害王探花家属的妖怪解决,再让人去追查那个邪修的来历,看这有胆量祸害王探花家属的幕后主使是何许人也,竟然敢这样针对王探花,我得为王探花报仇雪恨!”
他不想和韦远一般计较,倒不是他脾气好,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人,他会不跟韦远一般计较,是因为他还得从韦远身上赚取好处,而且还有许多事,得借韦远之手。
“唐供奉,这一次就算了,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韦远冷哼一声。
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当前还得依靠唐安志。
不过等回去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请位厉害的高人来保护他,不能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唐安志这个王八蛋身上。
随后。
韦远下意识抬头望去,顿时一惊,错愕道:
“那个妖怪,那个妖怪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