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众目光注视,车铮神色不变,笑了笑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夏牧一拍桌子,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老陆,我们找一些不想出城奔波劳苦的,明日进行聒噪。”
陆合以及余正伦都是应着。
然而几人也无心喝酒,都是分头行动。
宁国府
夜幕低垂,书房之中,一灯如豆。
贾珩正自看着舆图以及曲朗呈送过来的簿册,据其上所载,果勇营在册兵丁两万二千人,然后八九千人不在营中,这样饷银都被车铮以及下方的高阶将校,以及围拢他们的千户、副千户吃掉。
不远处,一身飞鱼服的曲朗,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曲千户,方才,你说那些人明日试图鼓动将校闹事?”贾珩放下手中的簿册,抬头问道。
曲朗道:“几个隐藏的探事,送来的紧急消息,他们似是要明日鼓噪军卒哗变,给大人一个难堪!”
贾珩面色幽幽,沉声道:“他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人,他们许是担心大人点兵时借机发作。”曲朗面色凝重,拱手道:“大人,不若今晚就抢先一步抓捕。”
贾珩正要出言,忽地书房之外传来的婆子的声音,说道:“大爷,外间有个自称是果勇营的武官儿,来求见大爷,已迎入花厅招待着了。”
说着,那婆子进来,递上一张拜帖。
贾珩面色微顿,接过婆子递来的拜帖,垂眸看着上面的名刺,目光古怪了下。
“大人,这是?”
“车铮过来了,不知来意。”贾珩说着,脸色也有几分古怪,喃喃道:“别是过来报信的吧?你在这等着,我去见见。”
曲朗闻言,面色同样有几分古怪。
贾珩说着,出了书房,前往花厅。
只见都督同知车铮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小几上,香茗动也未动,面色沉肃。
就在这时,随着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身形颀长、腰悬宝剑的少年长身而入。
“下官见过贾大人。”这位果勇营都督同知即刻起身,拱手抱拳道。
贾珩道:“明日就兵出神京,车同知不在营中督事,怎么有空到本官府上?”
车铮沉声道:“大人,下官有紧要之事要禀告于大人。”
贾珩诧异道:“哦?”
车铮道:“大人,营中有人明日点兵之时想要借机生事,阻碍大人进剿贼寇。”
贾珩面色凝重,目光咄咄问道:“此事怎么说?”
车铮就是将夏、陆二人筹划明日以军卒“哗变”闹事的细情说了,而后面色愤愤,似是义愤填膺,沉声道:“前都督在时,将校腐化,军纪废弛,吃空额、喝兵血,蔚然成风,几不能制,陆、夏二佥事,更是一意逢迎牛都督,下官独木难支,屡受同僚排挤,也只能与彼等虚以委蛇,如今不料彼等竟胆大如斯,为一己之私利,置军机于不顾,裹挟军卒作乱,下官累受皇恩,岂能与其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