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于妇人之手,这是什么话?
这珩大爷不就是想将宝玉不成器的原因,归结于她?
嗯?
那里有些不对,她家宝玉,何时不成器了?!
宝玉才多大一点儿?
她都被这个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珩大爷给气糊涂了。
王夫人揉了揉眉心,觉得一股深深的疲倦袭上心头。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位珩大爷,正在离间她和老爷的夫妻感情。
贾珩温言宽慰了几句贾政,而后看向那账房先生,问道:“先生,不妨继续言说。”
那位账房先生,笑了笑,而后看向吴新登,开口道:“这位吴总管,贵府这些胭脂水粉,以及后厨所用果蔬茶点,你为银库房总领,对银钱度支几何,不会不知吧?”
吴新登面色微变,急声道:“这些小样,方才琏二奶奶身旁的平姑娘都说了,不好理会,着买办去做,我统掌府中银两度支,哪里知道这些”
“嘭”
贾珩重重将茶盅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断了吴新登的“甩锅”,冷声道:“那我问你,究竟是谁管这些胭脂水粉的采办事宜?”
“是是”吴新登被喝问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凤姐柳眉下的丹凤眼转了转,轻声说道:“珩兄弟,是柳、许两位管事。”
说着,抬起纤纤玉手,指了指吴新登身后的二人。
贾珩面色冷漠,沉喝一声,说道:“来人,将二人拿了!至庭院之中,严加讯问,究竟是如何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另计核各项亏空,令尔等尽数填补至公中,否则,皆以奴仆窃盗主家财物之罪,送交衙司问罪!”
此言在厅中陡然响起,带着衙门堂官的凛然之势,引得凤姐侧目而视,抿了抿唇。
而贾赦也是暗暗叫好,抬眸看着吴新登以及单大良脸上的惊惶神色,心头闪过一抹快意的冷笑,“恶人还需恶人磨!让你们两个狗奴才,还拿翠云娘舅发丧的二百两银子说嘴!”
这时,从门外涌进来四个军卒,不由分说,将吴新登张嘴欲辨的布衣中年人按倒在地。
“我们冤枉啊,冤枉”
那两个中年买办,反应过来,口中大声叫屈道。
贾珩淡淡道:“胡嚷乱喊,掌嘴!”
“啪”军卒高声应诺,狞笑着,抡圆了手臂,两个大嘴巴子落在两个买办脸上,顿时二人面颊红肿,呜呜说不出话。
这一幕,厅中众人见之,都是肃然,只觉一股杀伐之气在厅中无声散开。
吴新登、单大良以及其他几个管事头目,更是身形一颤,心惧胆寒,紧紧低着头。
尤其是吴新登,已是面如土色,因为恐惧,身躯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只因那两个管事头目就在其人身后,耳光声和痛哼声响彻在耳畔,还有那血腥味,也是次第传来,几乎让头皮发麻。
贾珩目送着军卒将二人押出厅外,转头看向面有不忍、垂头不语的宝玉,面色淡淡,问道:“宝玉,你怎么看?”
宝玉:“???”
这是没完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