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讲完这话,抬眼迅速地瞥秦玉儿一眼,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他支支吾吾地说:“秦姑娘,还有件事,凌潇一直……憋在心里,早就想……跟秦姑娘说,可是……始终没找到……机会,今日索性……一并说了。”
秦玉儿见凌潇言辞闪烁,结结巴巴的,便说:“凌将军有话,尽管直言不讳。”
凌潇脸有些潮红,他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秦姑娘,那日……凌潇对秦姑娘……言行多有冒犯,凌潇悔之不及,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凌潇一句话,让秦玉儿想起了被“逼供”时的情形,心头浮起了屈辱和痛苦。
秦玉儿沉默了片刻,说:“凌将军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玉儿哪能怪将军呢?”
“是!是!凌潇受命于人,身不由己,那实在不是凌某的本意!”凌潇见秦玉儿帮他开脱,赶紧顺水推船。
可他仔细一想,这样的言辞颇有落井下石之意,赶紧又纠正说:“也不是这样!哦,秦姑娘,您也不能怪皇上,皇上向来宠爱皇后,哦,不是那个假皇后,是您!皇上心里只有您,他也是着急,上了人的当……”
“你不用为他开脱了!”
秦玉儿打断了凌潇的话,“他是怎样的人,玉儿心中像镜子一样清楚。”
凌潇不作声了,愣愣地回味着玉儿的这句话:“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清楚什么?是说皇上好,还是不好?!”
凌潇想得头疼,索性不去理它,心说:“这难题,还是留给皇上自己解决吧!”
这时医官过来送药材,凌潇见玉儿忙着,于是就告辞离开了。
秦玉儿让医官回去候命,自己就紧张地开始配药。
谁知药材还没按比例配好,就听见远远地传来脚步声,还有东瑗讲话的声音。
秦玉儿打开门往外面看,却见东瑗正指挥着人,把她的铺盖往旁边的屋子里放。
“东瑗,你这是……”秦玉儿诧异地问。
东瑗打发走了下人,大大方方地说:“秦姑娘,我住您隔壁,依旧还像往日那样服侍您。”
秦玉儿心头一沉,折返回房里,没作声。
东瑗跟了进来,说:“秦姑娘,你是不是怪我出卖您,把皇上带到了丰登山庄?”
东瑗见秦玉儿没言语,就接着说:“秦姑娘,嗐,我还照以前那样称呼您公主吧,习惯了!公主,那日是皇上搜查药铺,查到我购买过外伤药,找到山庄里去的。如果仅仅是这样,东瑗也不会出卖您,是皇上告诉我,您不是秦玉儿,您是失忆了的皇后,我才答应帮他找您的。您不记得了,您以前六宫专宠,是皇上的心肝儿!东瑗知道皇上绝不会伤害您的!”
秦玉儿说:“不管以前怎样,都已经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东瑗沉默片刻,说:“公主,不管别人会不会变,东瑗对您的情意永远不会变。何况公主还曾救了东瑗一命,对东瑗恩同再造。东瑗誓死追随公主,请公主切莫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