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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皇帝的怒火（第2页）

“萧璟，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儿子知道。”

“你知道什么？”皇帝腾地一下站起来，涨红着脸，抬起的手上青筋暴起，“你要是知道你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就不会做出昨天的那种蠢事了！”

萧璟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父皇，您的身子还好吗？”

可就是这样一句平静的话，再常见不过的儿子担心父亲的一句关心的话，此刻却像点燃火焰的最后一个引子，将火桶炸开了。

皇帝怒火中烧，指着他怒骂：“朕身体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朕就算现在死了也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坐稳你的位置，保护好你的母后！”

“怎么会没有关系？母后是我的母后，您难道就不是我的父皇了吗？”

皇帝只感觉自己的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生理性地忍不住地颤抖，衣袖下的双拳紧紧地握着，咯咯作响。

“就为了一个女人？啊，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和朕作对，是吗？”

萧璟垂下眼睛：“父皇，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想要查的。”

“你还想要帮她说话！你知道我设这一局是为了什么吗，是为了她，是为了凌学昱？错！我设这一局是为了你啊，朕的好儿子！为了看看你对她付出了多少真心！”

皇帝来回踱步，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双眼，相互握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现在看起来，你对她倒真是情意深重啊！情谊深到你不惜踩在我的底线上也要为她查出一个真相！”

萧璟抬头，坚定地看着全身卸力、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再一次申明：“父皇，我这么做的确有因为她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我不知道父皇您为何要瞒着您自己的身体状况，连我与母后都不能知道。如果我现在去告诉母后。。。”

“孽障！”

砰的一声，一个砚台朝着萧璟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抹血迹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萧璟被一下子砸得有些头晕，但还是笔直地跪在那里。

“父皇，您究竟生了什么病，不管需要什么天材地宝，儿臣寻遍整个四国都会为您找出来的！”

皇帝一言不发。

即使在最激烈的冲突面前，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带上了一张面具，让人无法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邓公公一直在殿外候着，他实在无法听清殿内两个人的交流，但是那砰的一声脆响，他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

可以想象那一下子有多重。

邓公公双腿不断地发软发抖，脑袋里突然闪过那漫天黄尘中稚嫩的声音“为什么”，心中酸涩难忍，眼泪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又等了一会儿，邓公公终于听见皇帝那声“来人”，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去了。

“陛下。。。殿下！”

邓公公看着四皇子满脸是血，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就要拿出帕子给他擦血。

“拉下去，打五十杖，他那个手下也五十杖。”皇帝冰冷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不寒而栗。

萧璟此时失血过多，迷迷糊糊地听见这句话，只说了句：“多谢父皇开恩。”

他脑袋都不清楚了，声音也变得虚浮起来。

邓公公还想去帮忙求情，但是一抬头就对上了皇帝那双冰冷的眼睛，他突然想起大皇子曾对他说的话。

“小邓子，我有时候会害怕我的父皇，我知道他是我的父皇，我不应该怕他，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

“殿下，这是为什么呀？陛下非常疼爱您，您不需要害怕他。”

“我也不知道，可是每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就会害怕。”

他的眼睛。

这双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睛。

邓公公低下头，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将四皇子抬了出去，抬到关押大年的地方。

大年被拖出来、押在凳子上的时候，人已经被打得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