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有些话还是莫要乱说。”
林妙宣倒是显得坦然得很:“我可没有乱说,不论是之前拓拔香费了打心思想要找将军比试,还是在我与将军大婚时没有出席的表态,包括今日在大殿之上一系列带有刺头的态度,都能很好地解释这一点。尤其是今天大殿之上,拓拔广更是故意透露的。”
“将军对拓拔王庭的了解在我之上,想必能够理解拓拔广这番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临安原本还没有想通,现在经林妙宣一说,全都通了。
“拓拔广的意思,不过是想给我和县主之间找不痛快吧罢了。”
赵临安的脑子里正在快速地组织着措辞:“不过,若不是县主提及,我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是我疏忽了,往后我必留意,不会再有这等事情发生。”
“至于这一次,我与拓拔香在洛城之前也就在战场上只见了一面而已,我真不知道,我……”
“县主莫要生气,我……”
看赵临安的样子,林妙宣莫名觉得,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对什么都运筹帷幄的男子有了一丝无措的神情。
倒也是,不错。
“已经晚了,我已经生气了。”林妙宣将头扭到马车另一边,看得赵临安眼中满是不解的疑惑。
“我与拓拔香丝毫关系都没有,若是县主不信,可取欧阳小蝶等人的证词来证明,实在不行,我去找拓拔香过来当面对质,以证明我对县主的……”
看赵临安一直想着证明这个证明那个的,哪里还有沉稳内敛的气质,林妙宣浅浅笑着:“不必了,我自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说不信将军啊。”
“当真?”
林妙宣没有说话,点点头就靠在了马车的软扶手上休整,一脸坏笑地看着赵临安。
赵临安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摇头,靠近过来抓了林妙宣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不止,还留下了一点温热的触感。
“雪主儿,这般调皮,可不像你。”
林妙宣强忍着心里的惊呼,打了一下赵临安。
这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还在马车之中,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驱赶马车的李俊耳力也不差,在听见马车里赵临安和林妙宣的谈话后,心里还在想着这马夫也不是个好干的活儿啊。
结果听着听着就没了声音,直到莫名其妙传来一个巴掌声。
李俊疑惑起来,这是怎么了?巴掌声?打人了?
将军打夫人?
不可能不可能!
那,不会夫人在马车里打将军了吧?
心里疑惑的李俊,只能继续赶着马车向将军府驰去。
此时同样坐在马车上的,还有拓拔广与杜顺国。
“杜相,这是一副什么眼神,难道是对本王子这个未来的女婿不满意?”
杜顺国哼气一声,没有回答。
拓拔广也不恼,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杜相还在为本王子要迎娶千金的事情而执拗吗?”
杜顺国依旧不说话。
“杜相你应该明白,就像本王子说的,如今千金对于杜相与我拓拔王庭的事情已经明了,为了长远打算,就不可能把千金留在岳国,更不可能让千金嫁给一个岳国人。”
“而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由本王子带千金一同回域外,这样既能保守住杜相与我拓拔王庭之间的秘密,又能解决千金这个难题,还能完善和亲的名义,一箭三雕,何其妙哉。”
“杜相认为呢?”
杜顺国冷着脸,看向面前这个身着异族服制,浑身松垮地靠躺在马车上的男子。
不同于域外男子普遍的刚硬壮硕,拓拔广周身所带的王庭贵气和与生俱来的深沉算计,使得阴柔与阳刚两种气质都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和这个人的内心一样,不容易琢磨。
良久,杜顺国沉闷地开口:“今日的话,大王子必要保证,能够做到。”
“凡是有关千金的,本王子的承诺至死方休。”
拓拔广勾唇淡淡一笑:“杜相放心,千金得杜相宠爱这么多年,我拓拔王庭,必不会让千金玉减香消。”
说完,马车也正好停在了杜府门口,拓拔广大步下车,瞧了一眼杜府宽阔的大门,就大摇大摆地向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