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京霆带着半夏离开时,在门口还特意嘱咐道,“小舅,舅妈,那就这么说定了,谁都不许反悔啊,我们是特意诚心过来邀请的。”
严魏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但在这送客之际,他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好的,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唐棠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半夏,再次谢谢你的香水和衣服,我都很喜欢!”
“留步留步!别送了,外头风大。”林半夏站在雪地里回眸,裹了裹围巾,“你喜欢就好!”
然后朝他们挥挥手,跟着京霆一起上了兰博基尼,没一会儿,司机就把车子开走了。
唐棠和严颜可目送车子开走,回神时才发现身后没了男人的身影,再将视线拉远,严魏然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母女俩收回目光,对视一眼,难道对于答应去战家过年这件事情,他不高兴?
“妈妈,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过年。”颜可演技上线,挽过女人臂弯,一脸伤感,动情地说道,“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很开心,期盼着过年呢,我以前对过年没什么感觉,甚至是反感的。”
因为家庭不完整,她都是跟爸爸过完年,再去陪妈妈,或者跟妈妈过完年,然后跑去陪爸爸……
听了这话,唐棠作为一个母亲,其实内心也是有触动的。
楼上,某卧室里,感觉不舒服的严魏然,反锁了房门,步伐都变缓了。
他独自在床沿坐下来,胸口的压迫感一阵一阵朝他袭来,越来越明显。
微微皱眉,抬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呼吸似乎也变得有些急促。
胸口的疼痛如同利刃般划过,让他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怎么又这样……”他强忍痛苦,咬牙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几个月前开始,这种感觉便时常袭来,只不过最近频繁了。
由于工作繁忙,他一再忽视。
但每次痛苦都那样真实,有种压迫到神经的感觉,踉跄着站起身,走到床头柜前,颤抖着手从药瓶里倒出几颗止痛药。
然后拿起水杯喝了口,吞下了药物,药味有点苦。
脸色愈发苍白,神情也显得有些恍惚……主要是胸口闷,脑袋还有点疼。
片刻后,他感到药物带来的缓解,似乎已经无济于事,疼痛依然在他的胸口回荡。
坐回床边,双手撑着床沿,额头微微冒汗,意识也渐渐模糊,身体的不适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他这才意识到,拖了这么久,情况真的有些严重了。
努力保持清醒,脑海中也浮现出助理曾经的提醒——
“严总,您这身体状况不能大意,建议您去医院检查,工作是忙不完的。”
他原本说不去,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助理却帮他预约了一个专家,是后天的号,所以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终于撑不住了,慢慢躺下,努力让自己放松,试图在床上找到一些舒适的位置。
关了灯,黑暗渐渐将他包围,意识逐渐模糊,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书房门外,颜可脚步轻轻地经过房门虚掩的书房,里面有暖黄的灯光透出来。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往里面瞧了瞧,咦?电脑还开着,人呢?
但是颜可没有多想,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爸爸妈妈会在一起过年,这已经是两人相处的天花板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妈妈留下来!
刚回到自己房间,颜可原本准备玩会儿游戏,手机响起,是邓文博打来的,她愣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文博。”
“明天想请你吃个饭,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可以吗?”对方没有丝毫暧昧,没有任何爱慕,说的特别正经。
颜可想到在上学那会儿,他曾帮助过自己,于是询问道,“吃饭就不必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说。”